树阿,树阿,你在招摇什么。
树阿,树阿,何必引火上身。
树阿,树阿,枝丫伸向天堂。
树阿,树阿,根茎扎入地狱。
欲望永远无法穷尽,我等再次祈祷,祈祷能爬上那尊高高的大树,沿着神所镌刻的肌理,向往创造者的国都。
一阵蝉鸣——
夏日,阳光灼烧这片沃土,空气氤氲暧昧,似从比广袤沃土还要广袤的世界里溢出般,带着土地的不满,于地面和天空的交接处跳动着。
跳动着,熠熠生辉着,我很清楚,这宝石般的光辉便也成为了大地的心跳。
我坐在树下面。
都说所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却也可惜树上总会有些什么东西。
那棵大树枝繁叶茂的霸占在一座矮矮的土丘上。
当然,若是真心要爬上去也不容易,不想绕路的话,要翻过一片带着毛刺的灌木丛,踏上溪水中偶有的几颗小石,再拿着随便什么东西垫过藩篱……
那似乎是球场的边缘,如同告诉主宅的人那边是球场,告诉球场的人那边是主宅一样,缓缓在那概念模糊的边界生长起来的东西。
说回树上的东西。
一谈及老鼠,大家貌似都是避之不及的,但若是老鼠换身皮毛,再肥一肥尾巴,换上可人的表情,那便让人心生爱怜了。
通常我们叫这种东西松鼠。
一般来说,在橡树的叶片开始稍稍枯憔的时候,那上面的松鼠便开始了活跃。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他们,简直就像妖精一样。
一群贪心的妖精,上下窜跳着,简直像是终于等来了它们的乐园一般,游荡着,搬运着,喜笑颜开,仿佛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得快乐一样。
虽说整体而言杂乱无章,但在我看来也是相当有意趣的。
我大概有六个松鼠首尾相连那么高,橡树大概有13个我这么高,家里的塔楼大概有3个橡树那么高,我站在塔楼上,远远瞭望这些活泼的东西。
站在高塔之上,真真正正的上面,这里有梯子,顺着稍微有点脏乎乎的、老旧的梯子,过了通风口的最后一丝光线,混含着浓郁的时间气息的木板门,便也能上到这天空之上。
小时候我就一直怀有这个问题。
在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任谁也或许都接近了古代贤哲们对哲学起源那般神秘的描述,全都顺遂的瞻仰起了天宇。
天空是什么?
蓝色的,轻飘飘的,柔软的,冷冽的,劲风似乎也到不了的。
我们对于天空的描述还是太模糊了,连同“天空”这一词的本意也都失却了,我们也只是在默认,理所应当的手指头顶答到——那是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