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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树与蛇与微妙感(2 / 2)

于是总也要有人为这种无聊的东西下个定义。我便要叫这高塔是作“天空之上”。

当时肯定不会是这么叫的。

但总体来说的意思是这样,我笃信此事,也坚定不移的站在我所创造的,起码是闻所未闻的概念之上,看着松鼠们。

那群妖精们,在那遥远的树上,在好似于地平线中刚刚冒出一头的朝阳中戏耍。

由于过于遥远,我根本看不清那里到底有什么,但我很确定,那些是松鼠。

他们的影子若有若无的晃动着,勾勒树的轮廓,彰显树的瑰丽宏伟。

他们身体的线条交叉着树干的线条,使之灵动,似乎也要变得柔软起来,拔根起来便要叫“走”了一般。实在是使人感到愉悦与意趣。

比起一无所有的草原与其他光秃秃的山而言,这是唯一的快乐之地,简直就像一个在课上跳舞的人一样——

当然彼时的我还不知道世界上竟有如此之多无聊而又损耗生命的东西,恐怕也仅仅只是觉得这棵倒霉的,孤零零的老树毕竟是有所不同的吧。

起码对于这片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来说。

在之后的某一天,也许是星期五,亦或某个月的第五天——无论如何的是,那里出现了不同。

这是有人指给我看的,有一只雀子,站在塔顶的石缘上,朝着我汇报了这一点,这位尽忠的军人,这位来自另一个国境的斥候,放下了追求自由的桀骜,它匆忙而又恐惧,它既想说这又想说那,简直要把自己分成两个才好。

趁着它含糊乱叫的功夫,我看向了那地平线上灰蒙蒙的城堡,我的老橡树啊。

依稀记得,是昼夜未分之时。

恰好东方的太阳也升了起来,巨大的光幕也慢慢拉开了城堡的黑暗,巨大的、黑漆漆的建筑也湮没在了光的乐声里,那树也是。

乐声已经响起,黑色的影子朝着相反的方向拉开了帷幕。

树上的松鼠像是下雨一般扑簌簌的回归了大地,那群嚣张跋扈的旧世界贵族,也还是无法在此久留,那里不是乐土,那里是世界的基准,星球的地基,那里盘桓着一切故事的源泉,一切哲思的归拢。

蛇与树纠缠着,一条巨大的蛇,在尚还湿润的晨雾中摆弄自己光影的霓裳,轻柔而又微妙,难免让人遐想到久久凝视玫瑰窗时便会感到的眩晕之感。

大蛇是世界的底盘,自然也得承载比世界更重的故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