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重楼向我走来的步伐倏地止住。
她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嘴里想说些什么，却因为太过于冲击而发不出声音，脸色白得像一张薄纸，身体更是摇摇欲坠。
我的话像是一阵狂风，在她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不，不可能，”应重楼别开眼神，唇瓣微颤，提声否认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师父怎么可能会是越鬼的旧情人……我师父怎么会是窦寥！我师父分明叫做奉……”
我上前一步，紧紧地盯着她，
“你快说，你师父的名字是什么？”
应重楼看向我，她的眼神茫然无措，泪水就挂在眼眶里，鼻头染上了一抹淡红色，“她叫……她叫奉寥……”
我眼神凝结，心脏像是无休止般的狂跳，终于明白了之前呼之欲出的感觉是什么感觉，我全都明白了。
无头女尸，越鬼旧情人，窦寥，奉女，奉寥。
五个看似毫不相干的身份，将所有人骗的团团转的身份，都是奉女一个人，她是整条线索链的重要部分！
至于越鬼对奉女不明不白的恨意……
我的眼神向着竹简下半部分划去，停在了倒数第二自然段。
奉女允诺了越鬼那件至关重要的大事，但是可能并没有履行承诺，这才使得越鬼与她断联，恨她至此。
但还有许多疑点和模模糊糊的由头，以及时间线……
我都没有搞明白。
抬眼看去，我捏着竹简的手指紧了紧。
应重楼蹲了下来，目光些许呆滞，垂下眼眸，任由泪珠落在地上，接着淡淡散去，一如彼时的气氛。
她不能接受是应该的，毕竟这是连我这个局外人都愕然的事情。
我沉默片刻，道：“先起……”
霎那间，手中的触感顿然消失不见，我一愣，抬手后猛地反应过来——是越鬼成功蒙蔽了自己，竹简再次凭空消失了！
“先起来吧，”我放下手，伸向应重楼，“等他来了再谈。”
话尾刚被掐断，一道男音便穿进了窗棂。
“等谁来？”
我伸出的手止在半空，随后一把将应重楼拉了起来。
再次抬眼，我便看见了跨门槛进来的越鬼。
他撩起鲛丝淡白长袍，伸腿跨了进来，长发披在脊背上，随着他走动的步伐微微荡漾，整个人看起来年轻许多。
我沉声道：“你成功了？”
越鬼不知所以然，还是云淡风轻，心情颇好地道：
“嗯。我花了很久的时间，虽然有些费力，但好在终于突破了幻境给我带来的……可以说是一个大难关。”
我没有开口，反而是应重楼红着眼扭过身。
她的双肩本是单薄的，此时却分外颤栗。应重楼双拳紧握看着越鬼，死死地咬着唇瓣，才没让自己哭出声。
越鬼有少数疑虑，“风老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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