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意思。
在这段摇摇欲坠的婚姻里,我做什么都是负隅顽抗。
到头来,受伤还是我。
对我,陆景元的心就像是石头,我捂不热,反而还让我遍体鳞伤。
我爱他,我可以为他而死,但也不情愿被他折磨而死。
我眼里的光渐渐沉寂,我眼里的他渐渐模糊。
我的声音低靡而空洞,“陆景元,我决定放手了,你也放过我吧!”
陆景元似乎认定我有了二心,语气讽刺,“怎么?顾宴铭的话让你有底气了?你真以为他们顾家会看得上一个二婚弃妇。”
疼得麻木的地方,还是疼了一下。
我勾了勾唇,嘴角的弧度侵染几分悲凉,“陆景元,你别忘了,我依然还是沈氏集团的千金小姐!”
陆景元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呵了一声,松开我,站在床边,理好微皱的衬衫,居高临下冷冷看着我,“什么时候离婚,我说了算。”
他这人简直就是耍无赖。
要离婚的人是他,不离婚的人也是他。
凭什么我要这么受他愚弄,被他折磨?
我气急,坐起来,抄起手边的枕头砸在他的身上,骂道,“你混蛋!”
陆景元神色缓了缓,无动于衷看着我,“沈妤,这是你欠我的。”
无论我怎么反抗,他都是那副不可撼动的模样。
我更气,胸口起伏,“我从来都不欠你什么。”
爱一个人从来都不是亏欠。
我缓了一口气,加重了语调,“陆景元,你别忘了,要是我不离婚,夏青蓉肚子里的那个大野种,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他绷紧了一张脸,眉眼间怒气汹涌,眼看着在爆发的边缘,但他难得没有攻击我,摆出一副懒得和我计较的模样,命令道,“以后不准再见顾宴铭。”
我不甘示弱,“我偏要见!你要是不离婚,我就让你头顶上长出一片青青草原。”
他冷冷睨了我一眼,浑身散发着摄人的寒气,“你敢?”
破罐子破摔,我执意要离婚了,自然也不顾忌什么。
我不管不顾,“你看我敢不敢?”
我这人,一旦决定了一件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初要嫁给他也是。
他估计也认识到这点,但我忘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总有法子治我。
他松开抿紧的唇,眉眼凛然,不冷不淡吐出两个字,“进来。”
很快,有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对着他毕恭毕敬,弓了弓身子,唤道,“陆爷。”
陆景元寒着一张脸盯注我,咬重了音,“看好陆太太!”
黑衣人领命,“知道了,陆爷。”
说罢,黑衣人抬眸看了我一眼。
四目相对,不过数秒,黑衣人很快低下头,问道,“陆爷,还有其他吩咐吗?”
陆景元淡淡道,“没有,你先出去吧!”
黑衣人走了出去。
我忽然愣住。
不知为何,这个黑衣人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大概是我的错觉。
我抽回思绪,看向陆景元,质问道,“陆景元,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