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元懒懒觑了我一眼,“以后秦峰会在你身边保护你。”
保护这两个字眼说得冠冕堂皇,说白了就是监视。
再说,会伤害我的人,是眼前这个说会保护我的人。
心被束缚住了,我不想身体也被束缚住。
我抗议道,“陆景元,我不要什么保护,我要离婚!”
他丝毫不理会我的话,冷着一张脸,“顾家是书香世家,顾宴铭和一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毁的是他的前程,你在见他之前,最好想想清楚。”
去见顾宴铭不过是气话,我心里也清楚这层利益关系,陆景元向来能拿捏住我,我却奈何不了他,心里堵得慌,“就算不是顾宴铭,还会有其他的男人。”
他眸光骤然锐利起来,“不怕死,你可以试试!”
我不甘心,可确实什么办法都没有。
陆景元不同于往日,如今他的势力,很少有人撼动得了。
我跌坐在床边,抿紧嘴唇,苍白的脸色透着几分无力,胸口起伏,微微喘着气,“陆景元,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
陆景元的眸色突然变得深沉起来,层层浮冰裹着浓稠的厌恶,“沈妤,这就是你的报应。”
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我不明白。
很多事我都想不明白,我已经无力去深究,闹也闹过了,吵也吵过了,大概这就是命。
我安静下来,看着窗外萧瑟的风景,心上刮着凉凉的风。
我动了动唇,“如果真有报应,终有一天会降临在你的身上。”
他一脸无所畏惧,好似没有什么可以奈何得了他,他不屑冷笑了一声,刚要说什么,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他接起电话,声音温柔极了,“乖,我这就过来。”
这电话不用猜都知道是夏青蓉打来的。
挂了电话,他看我一眼,又警告道,“给我安分点。”
冷冷扔出这几个字,陆景元就走出了病房。
他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看着窗外,眼神没个焦点。
我真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可能感受到的痛苦很真实,我骗不了自己。
我颓废了没多长时间,很快振作起来。
我不能就这样下去,成为一个没有意识的傀儡。
我换了一身衣服,走到病房门口。
房门口,秦峰像是一根雷打不动的柱子守着,他见我出来,拦在我的面前,一张脸面无表情,“陆太太,您伤还没好,不能出去。”
我瞬间拉下脸,威胁道,“你们这是非法囚禁,你要是再挡在我的面前,我就报警了。”
秦峰神色沉定,毫无变化,“陆太太,陆爷也是为了您好。”
他好像笃定了我不会报警。
我说报警的话,更多是唬人,实际上,报警的用处并不大,别说这种家庭事务,警察不想插手,就是想要插手,按照陆景元的势力,很快就能轻松摆平。
秦峰看起来油盐不进,我没有办法,气呼呼回了病房。
我出不去,被困在病房里,除了进来的医生护士,就再也接触不到其他人。
估计这些医生护士也被陆景元警告过,连话都不同我说。
我像是被彻底隔绝在这个病房里。
我心里憋着一股气,熬到傍晚,病房里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