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元的每次诋毁,每次不信任就像是悬在我的头顶上的刀,刀刀落下来都是凌迟的折磨。
我没那条命任他蹂躏,我真的好累,骨头像是散了架,身体没有哪个地方是不疼的。
他视线落从我的脸上移开,脸上挂着淡漠的神情,没有一丝的起伏,无动于衷,事不关己。
他说,“沈妤,我不会杀你。”
我当然知道,他自持矜贵,怎么还会让自己的双手沾上鲜血。
我跌坐在床边,看见他的脸虚虚实实,怎么都捕捉不到,“陆景元,你这样还不如杀了我。”
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阴阴沉着,眸光浸染阴鸷,他看我,从来都是厌恶的,“你三番五次害青蓉,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就因为夏青蓉几句话,我在他那里已经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十年纵无情谊,也当朝夕相处过,却也敌不过她的巧舌两句。
我扯了扯苍白的唇,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事到如今,再坚持下去,我就彻头彻尾成了一个笑话。
思忖默声数秒,我抬头看向他,眸光有如一潭死水般平静,“我们离婚吧!”
曾经是我最难说出的话,也就这么不费力说出来了。
我实在撑不下去了。
看陆景元和夏青蓉两情相悦,三口一家,是痛苦。
看陆景元次次恨不得杀了我,是痛苦。
看我近乎要把这副身子糟蹋坏了,是痛苦。
如果爱一个人尽是痛苦,大概上天都不会成全。
我以为这是他一直想要的答案。
四目相对,他深邃漆黑的眼神里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他开口,声音是冰凉的讽刺,“青蓉还躺在病床上,我差点被你杀死,你就打算一走了之,去和顾宴铭过快乐的生活?沈妤,你休想。”
想离婚的是他,不想离婚的也是他。
说到底,他就是想折磨我,看着我痛苦。
我被伤成这样还不够吗?
我拼命在忍耐,只能换来他们的得寸进尺,我抓起手边的医药盒朝着他砸了过去,声音透着抑制不住的歇斯底里,“陆景元,你是不是想看我死,你才满意?”
他没有否认。
一瞬间,我有些丧失理智,鼻息停滞,喘不过气来。
我胸口重重起伏,双眸洇开一丝猩红,“好,那我就死给你看!”
我砸了床上的点滴瓶,拿起其中一个碎片,朝着手腕划过去。
我并没有成功划下去,陆景元动作比我快,从我的手里夺走了碎片,将我按在床上。
他说话时的热气喷薄在我的颈边,嗓音冰凉透了,“你疯了!”
我被他圈在怀里,奋力挣扎,声音嘶哑,丝毫不顾及形象开始哭,“陆景元,你放开我。”
他箍得越来越紧,挣扎间,床上白色的被单皱成了一团,我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凌乱不堪。
他失去了耐性,三下五除二,将我的双手压过头顶,又按住了我的双腿。
陆景元力道很大,我无法再动弹。
我只能哭。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很矫情爱哭的人,只是太疼了,我控制不住。
他掐住我的下巴,拧眉,瞳孔里的寒气逼人,吼道,“你这样闹,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