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精通，甘奇自幼便喜欢机关术。”
萧珩礼突然开口，引得江绾妤歪头看他。
“他在幼时曾拜过一个白胡子道人为师。白胡子道人留在甘家教了他三年机关术，突然有一日，称缘分已尽，只留下两本机关图就悄然离开。”
“之后甘奇都是自己钻研那两本机关图，一心扑在机关术上，多年下来，也算小有所成。”
“原来是这样。”江绾妤面上平静地点点头，心中希望的小火苗却在一点点熄灭。
萧珩礼所言和二哥派人查到的一模一样，可能甘奇真的只是和铁蛋长得像吧。
从希望到失望的过程并不好受。
江绾妤抬手按住心口做了两个深呼吸，脑中不停闪过两年前逍遥寨的惨状。
官兵围山，火光漫天，铁蛋又不会武功，在那样的绝境下，要如何逃出生天？
“漂亮姐姐。”牛牛突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江绾妤抬眼看他。
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握着小藤球递过来，牛牛咧着小嘴露出一口小白牙，声音软糯糯，“和漂亮姐姐一起玩。”
江绾妤愣住。
见她不接，牛牛歪着小身子，把小藤球更往她面前送了一点。
江绾妤抿抿唇，握住小藤球往下轻拽一下。
机关鸟翅膀晃晃悠悠，扇动起来。
江绾妤盯着机关鸟看了半晌，突然想起来她一直没问过牛牛的大名是什么。
“大名？”
牛牛咬着手指头想了半天，在萧珩礼要替他说的时候总算想起来。
小胖娃一字一顿地道：“甘、泰。”
甘泰？
“小南，以后这孩子的小名就叫牛牛，希望他长大后像牛一样壮实。”
“小名有了，那大名叫什么？”
“就叫……闵泰，取否极泰来之意。”
言犹在耳。
当初闵娘生孩子的时候难产，眼见着要一尸两命，是她赶去施针，保住了母子俩的性命。
闵娘醒来后便让孩子认她做干娘，还说给孩子取名为泰，希望他以后的人生顺顺利利，无病无灾。
江绾妤神色恍惚。
小名叫牛牛是巧合，名字也是吗？
否极泰来。
江绾妤在心里默念着这四个字。
将要熄灭的丁点小火苗摇曳壮大，她眼也不眨地盯着牛牛看。
专注的视线仿佛能穿透鬼面具，看到后面那张肉乎乎的可爱小脸儿。
牛牛朝她勾勾短乎乎的手指头，神秘兮兮地道：“漂亮姐姐，牛牛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江绾妤的心脏噗通跳动，她正要凑过去。
萧珩礼突然拍了拍小胖娃的屁股，嗓音温和中带着两分调笑：“说你昨日尿床还是前日上房啊？”
“牛牛没有！”牛牛面具下的小脸儿通红，肉乎乎的小手直往萧珩礼的嘴上捂。
师徒俩顿时闹起来，牛牛所谓的小秘密自然被他抛到了脑后。
江绾妤抿唇。
又是这样。
每次牛牛想要跟她说点什么的时候，萧珩礼都会突然打断。
上次是直接捂嘴，这次是转移牛牛的注意力。
萧珩礼不想让牛牛告诉她，或者说不希望牛牛暴露太多。
他在护着牛牛，也在……防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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