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打听清楚了。”叶南快步走过来，低声禀道，“石台上那人以假换真，被摊主发现后禀报给鬼主，鬼主罚他受火炙之刑半个时辰，生死由命。”
萧珩礼听得蹙眉，即便台上之人有错，但这刑罚委实残暴了些。
叶西道：“主子，鬼市有鬼市的规矩，这事儿咱们还是别管了吧。”
萧珩礼不置可否。
他扭脸看向距他两步远的江绾妤，“你到鬼市来想做什么？”
“跟你的目的一样。”江绾妤道，“找药郎中，查迷魂散。”
萧珩礼手里有香灰，说明在那丫鬟倒香灰之前，他的人就已经在了，很有可能发现了怀夕。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瞒着了。
对于江绾妤的爽快，萧珩礼略有诧异，不过也没说什么，吩咐叶南带路。
牛牛乖乖地趴在自家师父父肩头，坚决不往石台那边看一眼。
江绾妤还以为小胖娃睡着了，谁料走近一看，红色鬼面具后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咕噜噜转，精神着呢。
牛牛咧嘴朝她笑，江绾妤也扬起唇角。
行过一片卖蛇虫鼠蚁的小摊，牛牛突然抬手指了指旁边，“要那个！”
软软糯糯的童声引得周围戴鬼面的人都看过来，似乎好奇鬼市里怎么会有孩子。
牛牛有些怕，搂紧萧珩礼的脖子，小身板也往他怀里藏了藏。
萧珩礼无视周围人的打量和议论，抬脚走到方才牛牛指着的小摊。
这个小摊上全是木头做的精巧小玩意儿。
牛牛看中的是一只悬在半空的飞鸟。
飞鸟也是木头做的，雕刻得活灵活现，涂上色彩，能以假乱真。
飞鸟四周没有一根绳子吊着，却能自发悬停在半空中。
从肚腹的位置垂下来一条细绳，末端系着个小小的藤球。
牛牛伸出小手拽了一下。
静立不动的飞鸟轻轻扇动翅膀，带动藤球上下起伏，跟活过来似的。
牛牛高兴得直拍小巴掌，两只大眼睛亮晶晶的。
见他喜欢，萧珩礼示意叶南掏银票买下来。
“不卖。”
听声音，摊主是个年轻人。
江绾妤的目光从机关鸟移到摊主身上。
摊主道：“只要你们能说出这只机关鸟能悬浮于空的关窍所在，我便白送给这娃娃。”
他竖起一根食指，“每回答一次，一百两。”
好家伙，挺会做生意啊。
不过……
江绾妤瞅了眼飞鸟，这么简单的小玩意儿，摊主会不会太自信了点？
“师父父。”牛牛抓着萧珩礼的衣襟撒娇，“要飞鸟。”
萧珩礼对机关之术实在不通，尝试着猜了两次，全都不对。
叶西和叶南直挠头，后悔没把甘奇架着来。
萧珩礼又猜了一次，在摊主摇头后，他哄怀里的小胖娃，“回去让甘奇给你做。”
牛牛撅起小嘴巴，“大哥又不会。”
心知可能拿不到飞鸟了，小家伙沮丧得连小脑袋都耷拉了下来。
江绾妤犹豫再三，还是上前两步，拿出一百两递给摊主，勾勾手指让他附耳过来。
摊主收好银票倾身。
江绾妤跟他耳语几句，声音小得除了两人之外谁都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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