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父。”牛牛不满地撅起小嘴巴，“偏心！”
萧珩礼让茶水呛了口，扭过头轻声咳嗽。
江绾妤瞧了眼萧珩礼咳红的脸，把茶杯塞进牛牛的小手里，哄道：“师父父倒的给牛牛，姐姐自己倒。”
“牛牛倒。”牛牛将茶杯放在中间的几案上，小手抓住小茶壶的把手，给江绾妤倒了一杯。
江绾妤正想端起来喝，谁料牛牛把茶壶递给她，“漂亮姐姐给师父父倒，公平。”
江绾妤：？？？
她抬眼看向已经不咳的萧珩礼，只见他在牛牛的瞪视下，无奈地把喝了一半的茶杯递过来，低声道：“有劳。”
江绾妤只好陪这师徒俩玩起了你给我倒茶，我给你倒茶的幼稚小游戏。
下马车的时候她还暗暗感叹，萧珩礼对小胖娃是真的有耐心，对亲儿子也就这么宠吧？
马车停在一条蜿蜒的河边。
夜风拂过，河面泛起粼粼波光，似打碎的镜面。
鬼市就开在河对岸的山谷里。
江绾妤抬目眺望，雾气笼罩下，隐约可见对岸几点红光。
叶西走过来，递给她一个红色的鬼面具，“江姑娘，进鬼市者须得佩戴鬼面具。”
“多谢。”江绾妤接过来，将鬼面具往脸上一罩。
鬼面具只让人露出眼睛和嘴巴，鼻孔处留有缝隙，可以呼吸。
面具看着有些大，没想到戴上之后刚刚好，带子只要松松系上就行。
她转头去看牛牛，只见萧珩礼正蹲着帮小胖娃戴鬼面具。
小胖娃那张也是红色的。
至于叶西、叶南和萧珩礼的鬼面具，则都是黑色的。
见江绾妤盯着他们的鬼面具看，叶南同她解释道：“鬼市里一共有金色、白色、蓝色、红色和黑色五种颜色的鬼面具。”
“金色面具有且只有一张，只有鬼主能佩戴。鬼主的手下佩戴白色面具，在鬼市卖东西的人佩戴蓝色面具，去鬼市买东西的人则戴红色面具和黑色面具。”
“鬼主规定，客人里，女人和小孩戴红色面具，男子戴黑色面具。”
江绾妤疑惑道：“鬼主是鬼市的主人？”
“鬼主是管理鬼市之人，负责制定和维护鬼市的规矩。”叶南道，“每年四月，鬼市的一众商贩会推选出新的鬼主，得票高者将成为下一任鬼主。”
没想到鬼主竟然是推选出来的。
江绾妤接着问：“有连续几年都由同一个人担任鬼主的情况吗？”
“有。”叶南点头，“鬼市现任鬼主便已连任三年。”
江绾妤点点头，心道这鬼主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她对接下来的鬼市之行越来越期待了。
“师父父。”戴好鬼面具的牛牛拽拽萧珩礼的袖摆，“没有船，过不去。”
“别急。”萧珩礼摸摸他的小脑袋，“船马上就来。”
叶南上前两步，从袖中掏出一个有小指长的白色骨哨，凑到唇边吹响。
尖利哨声刺耳，江绾妤忍不住抬手捂了捂耳朵。
长长的哨声之后，雾气里传来有规律的哗哗声。
一艘乌篷船穿过雾气，朝江绾妤她们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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