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疼。”周慕在大脑一片混沌中醒了过来,感觉胸口一阵钝痛,就跟刚刚表演完胸口碎大石似的,半天才喘匀了一口气。大脑更是像锈蚀了的废旧机器,用起来费力,似乎还能听见“咔嚓咔嚓”的金属碎裂声,好一会儿周慕才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
啧啧,没想到自己生生挨了那么一刀居然还能被救活,真不知道该说自己命大阎王不敢收还是该说自己命贱连黑白无常也不屑收他。
周辞想要看看自己胸口的伤,随手扯开了病号服,结果却让他大惊失色——胸口没有缝合的刀疤,只有一大团淤青!这是怎么回事?
这会儿周辞终于感到不对劲了,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一看总算是明白了自己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医院还是医院,可是墙上的挂历画却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
2002年,现在居然是2002年!
受到了如此冲击的周慕惊得目瞪口呆,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赤着脚就往嵌了镜子的那面墙跑,等看清了自己此时的模样时,周慕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他真特么重生了,要不要这么玄幻啊亲?
作为一个从底层混起来的编辑,周辞可以说他看过的离奇题材的小说比一般人从小到大看过的课本儿还多,重生这种已经算是烂大街的题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惊悚到无以复加。
镜子里面的裸足少年腰身纤细,身量不高,由于生病的原故脸上还带着一抹薄红,周慕表示他一点都不喜欢这时候的弱鸡相,重温被同学叫“粉头儿”的日子也真是够了。
如果他没记错,2002年这一次住院的原因就是为了帮严涛对付几个小痞子,结果严涛没什么事,自己倒是被揍的不轻。唉,怎么就没重生到早些时候呢,没准自己还能帮那群小痞子多揍严涛几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还是有些道理的。
以前傻傻的还以为自己和严涛并肩作战了,现在想想除了骂自己一句智障之外也就只能思考一下当时自己是有多眼瞎了,果然陷入恋爱的人智商都被狗吃了。这件事虽过去多年却仍然历历在目,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周慕除了冷笑就只剩下在心里把人骂到狗血淋头了。
自己当初是被小痞子一板砖拍到了心口疼晕过去的,而身手不错的严涛明明注意到了那个小流氓的动作,也明明来得及阻止,可是他的选择却是先痛揍自己手中那个已经没了战斗力的小痞子,以此来给自己泄愤。听后来警局的人说,他们赶到现场时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躺在小巷子里面,如果不是收废品的大爷回家,恐怕自己躺到晚都不会有人发现,所以,严涛他自己一个人走了。
真是讽刺,当初自己那会儿到底是是鬼迷了心窍还是脑子里进了浆糊啊,都这样了,居然还死心塌地的喜欢一个渣男,真是太想骂自己一句脑残了。
不过既然重生了,他可不会再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人渣身上,有些遗憾这次无论如何都必须挽回,大姐的失足落水也好,老爹因为失去大姐而心力交瘁终于疾病缠身也罢,都绝不能再发生。这一次,他要守护好这个家。
“小娃娃,怎么好赤脚站着?这地上凉气最伤人了,快些回床上去。”
这会儿呼啦啦好几个人进了病房的大门,一眼瞧去全是大爷大妈,都带了一副惊讶的神色看着他,不多时一个个就忙着把周慕赶到了床上,一脸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爱惜身子的神情。
周慕盘腿坐在床上,知他们是好意,露出一个乖乖的笑容,看着就叫人觉着甜丝丝的,跟嘴里含了块糖似的。大爷大妈哪里能不爱这种乖娃娃,都笑的不行,甚至有个大妈眼冒绿光直接上手掐上了周慕白嫩嫩的脸蛋,笑眯眯的回头冲着一个老爷子道:“老头子,你说这娃娃笑起来和咱们乖孙是不是很像?叫人瞧着就往心里甜。”
身穿病号服的老爷子也是咧着嘴笑呵呵的,伸手摸了摸周慕的脑袋,一边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确实挺像啊,对了,球球现在有五个月了吧?”
周慕:······
大爷大妈,你们这样真的好吗?我一个年近三十的老男人不仅被围观被掐脸蛋还被跟一个只有五个月大的娃娃比较,果然,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一旁的那些病人和家属们也直附和着,一点都没有考虑到老男人周慕的玻璃心。本来嘛,一间病房里头全是大爷大妈,就周慕这么个孩子,而且笑得这么招人疼,能不来围观么。
“是啊,要不细看,我还真当是女娃子咧。”
“确实啊,这孩子长得讨喜,笑起来更是好看的很。”
“我家姑娘要是能长这样,梦里也笑醒了。”
周慕:呵呵,像完婴儿像女孩,人生还有什么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