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连辛拿过口罩戴上,深呼吸了一下,拿着喷头就向前冲,用魔法打败魔法。
柯基爱玩,沈连辛莽起来更能闹腾,半小时后两人一狗几乎全湿透了,但总归是成功洗好了。
沈连辛把柯基抱进烘干箱里,有气无力给自己抱不平:“加钱!一定要加钱!!”
林伊盼虚弱抬手:“加!”
下午,聂琮也的办公室来了位不速之客。
他忙完回办公室休息,看见里面坐着的人,转身就走。
聂牧云叫住了他:“你已经许久没去看望我了。”
聂琮也没有丝毫犹豫地接着说:“我之前说过,你还念着他我不会再管你。”
聂牧云很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儿子能对亲生父亲那么冷漠。
当然聂琮也更不能理解为什么聂牧云能对抛妻弃子的男人念念不忘近二十年。
“阿也,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爸爸,你应该去看看他,难道你还想要我去疗养院过那种看不到一点希望,日复一日毫无盼头的日子吗?!”
说到后面,聂牧云因为情绪的起伏而身体发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快要嵌入肉里。
是她发病的前兆。
聂琮也没有继续刺激,等她情绪平复下来才缓缓道:“抽个时间去把协议办了吧。”
“什么协议?”
“断绝母子关系。”
在法律上,他不能通过任何形式来斩断血缘关系,聂琮也早已尽了赡养的责任,决定回去再次和那个男人生活是聂牧云自己所做的决定,聂琮也不理解且厌恶,但尊重。
可他不想再和他们之间任何人牵扯上任何关系,这份协议只要聂牧云去签了,他们以后可以没有任何关系,形同陌路是最好的结果。
“不行!”聂牧云迅速红了眼眶,上前一步拉住聂琮也的手臂,担心她又发病,聂琮也没挣脱。
“阿也,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可是你妈妈啊!”
聂牧云喊得声音嘶哑:“你小时候明明很懂事的呀,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是不是有人把你带坏了?”
“没有。”
聂琮也声音平静,说:“到时我会联系你,我还有事,请你离开。”
说完,他试着往外抽自己的手臂,哪知聂牧云看着弱不禁风,手劲大得堪比沈连辛。
“阿也,你和妈妈越来越生分了……”聂牧云疯狂摇头,面色痛苦,口齿不清地喃喃:“为什么?是不是怪妈妈今天没给你做糖醋排骨?还是你想买商场展示架的那个玩具啊?想要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呢?你说了妈妈就给你买了啊!为什么都回家了才不高兴,你这样我也会不开心的知不知道!”
聂琮也蹙眉,他被聂牧云拽着手臂使劲摇晃,不适地闭了闭眼,什么也没说。
现在说什么都只会刺激到聂牧云,让她更加失去理智。
聂牧云说着说着,整个人都挂在聂琮也身上,痛苦的嚎叫有足够的穿透力穿过这道木门传到外面去。
现在没人来敲门,只是因为他们不敢。
聂琮也脾气也不好,长得张妖孽的脸,笑一下足以魅惑众生,偏偏喜欢冷着表情,看着更带劲了。
胆子大的敢上前招惹,没胆子的,连驻足远观都偷偷摸摸。
看着聂牧云这样,聂琮也心里升不起来一丝动容,任由她哭着控诉。
不可否认的是,聂牧云离开,他确实感到了许多侥幸而得来的轻松。
以后,他会一身轻松,这些烂事,破事,与他再无任何关系。
良久,聂牧云哭累了,虚弱的半跪在地上,聂琮也体贴又疏离道:“需要给你打韩厉承的电话来接你吗?”
聂牧云仰头看他,头发散乱,泪痕纵横交错在精致的妆容上,整张脸,乃至是整个人都狼狈至极。
聂琮也被她这样湿漉漉带着岁月痕迹的目光看着,指尖无端一颤,随即迅速稳住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