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琮也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跟着放了筷子，从沈确身上起来坐到旁边，有些话不知从何说起，他正思考着，手机铃声却突兀地响起来。
聂琮也拿过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没打算接。
他所有客户都存有备注，这样连来电属地都没有的号码少之又少，不太可能是认识的，又或者是他不想接的。
聂琮也看了一眼便任由电话响着，沈确抬腿勾住聂琮也小腿蹭了蹭，问他：“为什么不接。”
聂琮也视线落在桌下的场景上，沉默着看了两秒，随即毫不犹豫地踢开沈确站起来，捞起手机上楼。
沈确在后头喊：“你不洗碗啊？”
“不洗。”
聂琮也脚步没有任何迟疑，沈确目送他上楼，冷哼了一声，任劳任怨收拾了餐桌。
楼上。
“呜呜呜——”
手机被关了静音扔在床上，振动声却持续不断，聂琮也心底已经有了猜测，心情也因此更加烦躁。
第三次响起时，他干脆地拉黑了这个号码，然后将手机关机，扔回床上，在电脑桌前坐下，眼不见心不烦。
沈确上楼便是这副场景，人一动不动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老毛病又犯，对聂琮也动手动脚的，被面无表情盯着也不会有丝毫收敛。
“为什么总是心情阴郁？”
沈确不免想，明明有病的那个人是自己，怎么聂琮也看起来却郁郁寡欢的，五年前，这个人只是清冷些，再次见面，他好像已经与人情这两个字脱节。
这让沈确感到慌乱。
聂琮也有一瞬的晃神，眨了眨眼，惊觉自己方才又放空了思绪，原本是件好事，可现在没让他感到轻松就算了，心底甚至反常的升起来一股闷气。
聂琮也和沈确对视几秒，嘴唇嗫喏，突然说：“沈确，你离我远点吧。”
他总能在气氛正好时说一些能轻易挑起沈确脾气的话来。
沈确听完，从鼻腔嗤笑一声：“聂琮也，你好像一个胆小鬼。”
在聂琮也依旧冷漠的表情下，沈确紧紧盯着他，继续道：“你从来不敢正面回应我的感情，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你一直都在逃避。”
聂琮也心尖倏地一颤，腹部也随之感到不适。
两人对视良久，聂琮也才毫不在意的点了下头，平静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他说：“对，你说的没错。”
他就是个胆小鬼。
沈确呼吸窒了一瞬，咬紧了后槽牙，面部肌肉神经质地抖动。
突然，他放开了聂琮也，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聂琮也站在原地，听见沈确下楼的哐哐声，然后是门“砰”地一声被砸上的声音。
整个公寓仿佛也随之一抖，巨响后的余震持续不过两秒重新归于平静，随即公寓内缓慢地陷入死寂。
聂琮也脑子嗡嗡嗡的发胀，感官好似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手脚却诡异地感到麻木。
最近几天，沈确都没有出现。
聂琮也收到了韩昇送来的邀请函。
韩昇跟着常沁叫他：“聂师，明天有空去看看吧，就当放松心情了。”
韩昇的个人展就在明天，规模不是很大，但他在专业领域好像很出名，预约人数都有限制。
聂琮也没接这份邀请函，淡淡摇头就是拒绝了。
沈连辛不知为何总是喜欢不起来这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生，之前也许见过一两次，但他已经没什么印象了，最近几天倒是来得比他这个正式员工还勤。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在这儿上班呢。
沈连辛没事就爱抱着猫咪拍照，店里的公众号都是他在经营，隔三差五便会上传宠物美照。
此时他一边拍照一边注意聂琮也和韩昇的情况，见韩昇这么殷勤，不由得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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