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力——”
沈确没看他,手往座机方向抬,沈连辛话音猛地一转:“一定给你拿到!”
说完,他紧紧盯着沈确修长的手,见那手在半空顿了半秒,然后收回去,这才松口气。
沈确:“做事小心些,被发现不能把我说出来。”
沈连辛:“……”
沈连辛觉得委屈:“干嘛不让宁哥去查啊。”
“你聂师知道我查他,会生气。”
沈连辛扯了扯嘴角,又不敢公然回怼,无语凝噎片刻,然后试探性地问:“哥,你和聂师……是什么关系啊?”
同样的问题,不久前聂琮也也问过沈确。
沈确没回答,瞥了沈连辛一眼:“看来你是有把握了,还有时间在这儿和我闲聊,三天应该能拿到吧?”
“不,不不不不不,三天肯定不行的哥!”沈连辛连忙起身:“你发发慈悲,半个月我肯定给你拿来!”
“一周。”沈确道。
“我——”
话才出口,触及沈确冷漠的神情,沈连辛话音猛转,极不情愿道:“愿意!”
他只是虚晃一枪啦!
沈确这才满意勾唇:“行,去吧,家里人不会去烦你。”
“好!”
这简直是他今天听到最动听的话了!
下午两点,聂琮也去疗养院办理了聂牧云的手续,然后去上班。
“聂师,有空没,和我走一趟呗。”
常沁很少这样喊聂琮也,多数是有事相求。
聂琮也问她:“去哪儿?”
“一个认识的弟弟,哭唧唧打电话给我说他的猫被车撞死了,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叮嘱一定让我带我们医院最好的师傅去处理,那不就是你吗?”常沁笑着说。
聂琮也点头:“不忙,等我拿箱子。”
“行。”
常沁开车,聂琮也坐在副驾驶,车行驶了半小时才停下。
从聂琮也的方向能看见路边蹲着个穿白色卫衣卫裤的男生,背了一个红色书包,身前是只血色模糊的猫。
“小昇!”远远的,常沁便扬声喊了一声。
韩昇抬起头来,走得近了才发现他双眼还挂着泪,脸颊也有泪痕,说话断断续续的:“常沁姐,我的黑丫死了……”
常沁蹲下,拍着韩昇后背,叹息一声:“没事,我带来了店里最好的师傅,黑丫会走得很好的。”
韩昇仰头和聂琮也对视了一眼,哽咽着点头:“嗯,谢谢你。”
周围原本只有驻足几秒的人,聂琮也戴上手套和口罩蹲下处理尸体时,围观人变得多起来。
他丝毫不受影响,垂着眼,检查下来确定小猫已经没有生命体征才将猫咪抱入箱子里,常沁迅速清理了原地的血迹,将垃圾装进专用垃圾袋。
“走吧,先和我们回趟医院。”
韩昇点头:“好。”
聂琮也依旧在副驾驶,好几次他都发现后座的人将探究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停留不过两秒就移开。
左右没有恶意,聂琮也也就随他去了。
下车后,聂琮也提着箱子走在前面,韩昇与常沁落后一步,韩昇问常沁:“姐,这个哥哥新来的吗?”
“在这儿几年了。”常沁诧异看他一眼:“之前来那几次没见过?”
韩昇摇头,看着常沁等她的后文,常沁却不打算多说,带着他走到玻璃墙前:“别担心,他很专业,你就呆在这里看,处理遗容和给猫猫洗澡不一样,不能进去的。”
韩昇眼里闪过失落,双手扒在玻璃墙上:“好,你去忙吧,我不会捣乱的。”
他眼睛还是红的,脸白得出奇,长了张娃娃脸,气质干净,偏偏又打了骨钉与眉钉,矛盾又美丽。
猫是只一岁左右的金渐层,被车轮碾得血肉模糊,眼珠爆裂,身体从中间断开,几乎看不清原本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