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眸底冰冷,鞋底左右碾了碾,司机吃痛地大喊,沈确不为所动。
他扯了扯嘴角,继续问:“里面有几个人?”
“两……两个!”
司机从牙缝挤出来这句话,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某颗牙齿有了松动的痕迹。
听完,沈确收回脚,给了谌宁一个眼神,抬脚大步走向危房内,慢慢的,他加快了速度,竟然跑起来。
然后就和满身泥泞的人打了个照面,沈确缓缓停了脚步。
聂琮也看见他没有惊讶,松手扔了手上沾血的石头,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滚动了两圈,停在一个小草丛里。
聂琮也的衣服、脸颊乃至是头发上都染着黄黑的泥,可他神情依旧淡漠,那双眸子本就没多少温度,现在更是冰冷。
沈确心脏倏地停了半秒,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他走过去拉住聂琮也上下检查:“怎么回事,没受伤吧?”
“没事。”聂琮也抽回自己的手,指尖微微发抖,但他依旧保持着镇定,打了个电话报警。
危房里安静得可怕,谌宁走进去检查了一番,发现里面确实只有两个人……两个半死不活的人。
额头被利器砸伤,血顺着额角流淌进地里,“一击毙命”。
谌宁心惊,赶紧去试了一下气息,确定两人都还活着才安心,他没想到聂先生下手如此狠。
在等警察来的空档,聂琮也坐进了沈确的车里,闭着眼,眉头拧着,嘴唇绷成一条惨白的直线。
他在想,到底是谁想害他。
高利贷早已经还清,况且他们绑他向来都是带到一个黑暗的地下室,因此不可能是他们。
难道是她?
时隔五年,他再次和沈确有了联系,那人又急了吗?
这个猜测倒是有几分说服力,毕竟在当年她也起过弄死自己的念头。
聂琮也喉结滚动了一下,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这一动伴随着粗糙的摩擦感,让他不适地咳嗽了一声。
他抬手,轻道:“给我杯水。”
几秒后,水杯抵到了他嘴唇上,聂琮也将双眼睁开一条小缝,穿过逼仄的视线看见沈确脸色极臭地看着他。
“张嘴。”沈确语气不好,生气又像是在嘲讽聂琮也。
后者顺从地微微启唇,水进了口,润了喉咙,他舒服地抿了抿唇。
沈确放了杯子,突然钳制着他的下巴,毫无顾忌地吻了下去,咬得凶狠。
聂琮也再次蹙眉,两个都跟牛似的倔,不愿意闭眼,在空气稀薄的一小方空间里对视。
一吻毕,沈确脸颊蹭上了聂琮也侧脸的泥,聂琮也嘴唇被亲得红润泛着水光,眼神潋滟,可除开这两点,他也就是气息急促些许,表情依旧冷淡。
聂琮也说:“你能不能不要不分场合的发情?”
沈确抽纸擦干净了脸上的泥,却没有给聂琮也擦的意思。
他没有回答聂琮也的话,扔掉纸巾,看他这一身的狼狈,掀唇:“你刚刚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聂琮也平静地回视着他,嗓音清冷:“炮友?还是室友?”
可沈确没有给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