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二皇子风楠念离开,南宫楠栀就一个人倚着床坐着,看着漫漫长夜逐渐变白,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升起。她转动着手中的发簪发起了呆,‘她该怎么做?她是心软了吗?不,绝不可以,她要得是让皇上的儿子们自相残杀、让他也尝一尝家破人亡的滋味。’想着,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攥成拳,长又光滑的手指甲插入手心,留下一道道血痕。
‘咣当’是茶杯坠落在地面毛毯上发出的闷响。紧接着是栖知惊呼的声音“我怎么在这?哎呀,小姐…”她慌忙走到床边,看见南宫楠栀完好无损地坐在床边,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小姐,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一声?”
“看你疲倦的样子应该是昨夜都没怎么休息,反正我也没什么大碍了,就没有叫醒你。”南宫楠栀眨巴着大眼睛,嘴角是浅浅的笑意。
“时候也不早了。小姐,你等一会儿,我去给您拿点吃的。您睡了这么长时间,想必饿了吧。”
“是哦,你不提我都快忘记自己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记得帮我多拿点儿芙蓉糕。”南宫楠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调皮地冲栖知吐了吐舌头,说。
“好”
望着栖知远去的背影,南宫楠栀的笑意散去。‘栖知,不要怪我不告诉你,这件事我不想再牵连任何人。等找到机会,我会安排你离开。’
南宫府书房内。
“父亲,您找我有事?”南宫楠柠朝南宫霄墨行了一礼,恭敬地问道。
“千祁,你先出去守着,我同楠柠有话要说。”南宫霄墨坐在书桌后,淡淡地说。
“是”千祁走出书房,环着手、抱着剑、倚着柱子站在书房外。
“楠柠啊,你觉不觉得楠栀变了?”
“您莫不是怀疑妹妹恢复记忆了吧。”
南宫霄墨点点头,继续说“她的反常应该是在江南镇二皇子风楠念出现开始,这一路上她掩饰的很好,可是为父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您的意思是说,妹妹现在做得一切都是在演戏?可是我们是她的亲人啊,她为什么不同我们说呢?”南宫楠柠焦急地问。
“她同我们一样,不希望连累到我们。”
“不行,我得去问问她。”
“楠柠等等,还有一件事。为父派人调查了一下方面孙家的事情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什么?”南宫楠柠一听到是关于孙家的事情,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转过身,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着拳,以表达他现在的心情。
“你知道死去的平和郡主张苏末身边的侍女忻慕吗?”
“有点儿印象。”
“她是六皇子风楠洲的人。虽然行事很是隐秘,但是还是露出些许的马脚。再联系六殿下在江南镇百般的试探,还有伪装成神秘人给我写书信说帮我带回女儿,我怀疑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自然而然孙府的事情也同他脱不了关系,不过,我怀疑他不是想置孙家于死地。”
“为什么这么说?”南宫楠柠牙齿咬的咯咯响,强压着内心的怒火,问道。
“因为他对元儿是真心的,他应该不会想让元儿恨他。但是,现在一切都没什么差别了。”说完,南宫霄墨站起身,走到南宫楠柠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轻轻捏了几下,继续说“为了元儿,不要冲动。”
“哥,你怎么来了?”
“你这丫头”南宫楠柠走到坐在院中石桌旁的南宫楠栀身边,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假装不满地说“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自己的妹妹吗?”
“某些人自从到京都以后也没怎么来看过我吧。”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哥哥不得赚钱养你吗?要不然你去喝西北风吗?”
“是、是、是。哥哥最好了,哥哥对元儿最好了。”南宫楠栀拉住南宫楠柠的衣角,撒娇地让他坐下。“栖知,快去拿哥哥爱喝的茶还有爱吃的糕点。”
“是”栖知眉眼皆是笑意地行礼离开。
“元儿,哥哥今天来是有事情同你说。”
“我就说嘛,无事不登三宝殿。”南宫楠栀一边吃着芙蓉糕,一边含糊不清地调侃道。“说吧,啥事?”
“不是什么大事”南宫楠柠笑了笑,继续说“不是你马上就要嫁入二皇子府了嘛,哥哥不能时常在你身边了。所以哥哥想告诉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有哥哥与爹爹给你撑腰,你有任何事情都不要憋在心里。想哭、想闹,都说出来,哥陪你。”
“好”南宫楠栀冲哥哥嫣然一笑,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直至早上的伤口再次破裂,疼痛感袭来,她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