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意飞被揶，笑容僵在脸上，暗地里骂了句，这才重新堆起笑脸，“三哥真会开玩笑。”
须臾，两人入座，家丁们很快送来早饭。
卓宇寒慢悠悠地吃着，只等卓意飞开口。
卓意飞吞了勺豆腐脑，道：“其实我来，是有正事和三哥你商量。”
听听，一口一个三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关系多好。
“说。”卓宇寒言简意赅。
“三哥也知道，我奉父皇之命，即将代表朝廷前去赈灾。户部我去过了，能拨出来的银两属实不够。我已经让京都几个大商户捐了银两，我想咱们皇家子嗣也不能落后于人啊。这不就想让三哥在朝中作个表率，也好让朝中大臣们有样学样吗。”
卓宇寒闻言，捏筷子的手稍稍顿了顿，“四弟不如先吃完，再说这个话题。”
不然一会儿的交流，只会让人消化不良。
“三哥不如先给我个准信，我好安心啊。”卓意飞一双眼睛充满希冀。
“此事，不难。”卓宇寒答得奇怪，卓意飞却觉得对方是同意了，顿时眉开眼笑，他就知道在大是大非面前，这哥就算跟他不对付，也不会拒绝。
谁知，饭毕，卓意飞等着卓宇寒给他拿银两，他却拿来了一沓账本。
“这是？”
“这些账本记录了你三嫂十几家店铺没收回来的欠款。四弟只要能收回来，我替你三嫂做主，全部捐出去。”
卓意飞狐疑的问：“有多少？”
“二十多万两。”
“什么？”卓意飞几乎要跳起来，二十多万两啊，这是哪个败家玩意欠了慕思乔这么多钱。
只是他前一秒还兴奋，后一秒又觉是卓宇寒在给他挖坑，很快冷静下来，面露难色，道：“这怕是烂账吧。三哥，你不如直接给我银票。我去要债，实在有失身份。我也不要多，十万两。怎么样？”
卓宇寒勾了勾唇角，“四弟。你应知道成亲前我过的什么日子，我没钱。如今好衣好食也全都仰赖你三嫂。要捐银两，自然得找她。何况，这笔账也只有你能收回来。”
“我？为何？”卓意飞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些钱是四弟妹和你岳母两人所欠。”卓宇寒说着，就见卓意飞脸色黑了下去，对方不可置信地拿起账本详看，他继续说：“我知赈灾之事的困难，也有心相帮。这不正好你来，收债再捐银就全权交给你了。”
当初替慕心柔还债，是以为她是给他黑暗人生一缕光的人。现在他知道她不是，自然不会做这个冤大头。
卓意飞要他捐钱，正好顺水推舟。
过了好大一会儿，卓意飞才将胸口那股郁结硬生生吞进肚子里。
他的笑比哭还难看，“都是一家人，不必算的这么清楚吧。”
“亲兄弟明算账。这个道理不用我跟你细讲了吧。”卓宇寒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搅得对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该死的慕心柔，居然欠这么多钱。还是欠了慕思乔。她怎么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