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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爱情的温床(1 / 2)

杨清快步走回家,此时老父亲已经站在门口的柚子树下伸长着脖子张望。

杨清的父亲是个村官,一开始是队上的小队长,队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邻里纠纷纠纷总会找他解决,就这样,他一步步地做到了村部的领导岗位。

父亲杨外公一米六五的个头,虽然不高但肩宽背直,倒也挺拔,单眼皮底下的眼睛总能洞穿事情的真相。

“爸!”杨清把那一串刚买的猪肉递给了父亲。父亲接过肉回到厨房。

“张姨好!”杨清跨进门给厨房忙碌的张姨打了招呼。

自打母亲去世后,父亲杨外公孤家寡人一个,一开始感觉解脱了,自由了。一个人到海南,到北京,到庐山……他想去的地方能去的地方穷游个遍,一年后终于回家。

家里就他一个人,六个女儿相继成人,嫁人的嫁出去了,读书的读出去了,一个个像极了羽翼丰满长大的小鸟,各自筑巢,各自成家立业。

这回到家,他倍感孤单,深夜经常噩梦惊醒,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某一天深夜,他噩梦惊醒,第二天拖着行李仓惶到了大女儿家。

他在六个女儿家轮流入住,女儿们也是忙得整天不见身影,给他留了一些钱,他想吃什么买什么做什么,他在家还是一个人。就这样,他又混了一年半,他感觉在女儿家虽然不愁吃穿,但终究不是个事,于是,他又回到原点,搬回自己的老巢。

杨外公回到家静下心来,开始潜心练习书法、太极和写诗。

杨清是大女儿。在一次回家探望父亲,深夜里突然大雨滂沱,雷声阵阵,杨清从睡梦中惊醒,她听到了父亲“哎吆!哎吆!”的叹息声,似乎是身体陈旧性疼痛,又似乎是对命运的苦难叹息。母亲在世时,父亲也经常半夜嚎叫释放压力,那时候杨清倒也习以为常。这一次,她突然感觉父亲该找一个老伴了,不说别的,就是能有个说话做伴的人,万一突发情况互相有个照应。

“爸!你找一个相处比较融洽的娭毑做伴吧!”杨清隔着墙大声对父亲说。

农村的自建房不隔音,女儿杨清的话父亲是听进去了,他没有回答,回想着有老伴的日子,虽然吵吵闹闹一辈子但也算是有人说话,这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个。

后来,杨外公也开始从人群里搜索着合适的老太太。

一开始,杨清也开始关注着村子里的几个老太太,她们都是早早失去了丈夫的寡妇们。

杨二婶是杨清堂叔的媳妇,她比父亲杨外公小那么五六岁。自从母亲去世后杨清经常对二婶说多来坐坐,言下之意就是两个老人,一个老头去世,一个老太去世都是孤家寡人,能够在一起做个伴,互相有个照应。二婶子是个明白人,对杨外公也有些意思,杨外公也常骑着摩托带着二婶赶集,二婶也是笑靥如花。二婶没有什么爱好,甚至麻将和牌也打得很少,就不要说唱歌、跳舞、写诗之类文艺活动。杨外公喜欢这些活动,时不时会到村部老年协会飙上几首歌,又来一段杨氏二十四式太极或五禽戏或扇子舞,那时候杨外公喜欢带着二婶子一起去,二婶子不爱好这些,刚开始还勉强应付,后来直接拒绝,她爱好是在田地里种些蔬菜,在前屋后院栽花种草,养一群鸡鸭,一只狗和一只猫。她认为到村部去唱歌、跳舞耽误时间,浪费阳寿。

二婶子的一个女儿外嫁,一个儿子在家务农,一些农活自然都不要二婶操心,她只是凭着自己的爱好在儿子的前屋后院栽花种草,养鸡养鸭,养猫养狗,乐在其中。杨外公喜欢花草,但不喜欢鸡鸭,他认为鸡鸭粪臭,而猫虽然抓老鼠,狗看家,但也需要每天伺候着吃喝。把时间花在这些动物上面浪费时间,而且不能想走就走的旅行。

二婶子也不辩驳,杨外公喜欢他也不阻止。杨外公自然也不强求二婶子,他一如既往地往村部跑。端午节,国庆节,春节,重阳节……节日排练节目,党员活动一项不落下。

杨外公在村部各类活动中是积极份子,他在村部创建了村部碧湖诗社,广交爱好诗歌的村部退休干部、工人、教师……就这样他结识同样热爱诗歌,热爱跳舞唱歌的张姨。

二婶子自然也就冷落了,杨外公摩托车后座便是张姨了。

二婶子那段时间很失落。但是,要她去迎合杨外公喜欢诗歌和跳舞唱歌,她又非常的难受。后来,她也想开了,年纪大了,不愿意违背自己的爱好去迎合别人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她看到前屋后院的花儿开得娇艳和灿烂她感觉人生值了。尤其是手捧着刚从鸡窝里掏出热乎乎的鸡蛋她更是感觉值了。她闲着无事时喜欢东家走走,西家窜窜,她嘴里总叨着一句话:一个葫芦挂壁上不好非要挂脖子上。这句话也就是解释了她和杨外公没有在一起的原因,也算是对村里左邻右舍口舌的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