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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8)(1 / 3)

“可以说我去看一个朋友了,不过我可不想向他们问好。”

“那好吧,不想问好就不问了。”这只是一点儿小事,对她交代一下就行了。这样不会有什么麻烦。往往有一点儿小事能叫人心理平衡,这样一点儿小事,不费什么精力却能叫玛丽·珍妮小姐心里感到舒服。然后我又说:“还有那一袋子钱的事。”

“啊,钱在他们手里,一想到是我亲手把钱送到他们手里,我就觉得我真是个天下愚蠢的人。”

“不,你可能还不知道,钱不在他们手里。”

“什么,那在什么人的手里?”

“我如果知道就好了,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一袋钱是我偷出来的,我偷出来后想把它藏起来以后还给你们。可是我现在不知道它还在不在那个地方。玛丽·珍妮小姐,我非常难受,伤心极了。我已经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做了,我没有撒一句谎。我差点儿被人发现,只好找个顺手的地方随手一放,赶快跑开。可是放钱的那个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

“噢,你别太自责了,这样不好,再说,我也不想你这样。你也是身不由己才那么做的,这不是你的本意。你把它藏在什么地方了?”

我一时间张不开了口,因为我不想再让她有什么烦心的事儿了。我要告诉了她,她就会想起那个棺材里的尸体,想到尸体肚子上搁着那袋钱。这种话我现在没法对她说。稍后我说:

“玛丽·珍妮小姐,我现在不想向你说我放在哪里了。你不要再追问我了。我会给你写到一张纸上,要是你想看的话,你可以在去罗斯洛普先生家的路上看。这样可以吗?”

“哦,那好吧。”

我就在纸上写道:“我将它放入了棺材。就趁你在棺材旁哭的那个晚上,我放进去的。我当时就躲在那扇门后面,我心里也为你感到十分难受。玛丽·珍妮小姐。”

写着写着,我不禁想起那两个鬼东西还在她家的屋子里,骗她抢她,而她却在那天深夜,一个人在伤心地哭。我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出来。当我写完把纸叠好抬头递给她时,我看见她眼睛也是泪水涟涟了,她用力抓紧我的手说:

“再见吧,你刚才给我说的那些我全都照做;如果我从此以后见不到你了,我也会在心里永远怀念你的,我会时时刻刻想到你,还会在上帝那里为你祈祷!”说完,她悄然而走。

为我祈祷!如果她要是了解我这个人的话,我想她会是另外一种想法。不过依她的为人,她肯定还会照样那么做的。她是一个敢做敢当的人,她只要心里有这个念头,她都有胆量这么做,甚至为犹大祝福。你爱怎么想都行。但是我感觉,她的胆量超过了我见过任何一个女孩儿,她几乎是浑身是胆。这话听起来是有点儿夸张,但是,这话用到她身上一点儿都不过分。还有她的美丽善良,她比任何一个人都出众。自从那一次她的身影走出那扇门,我以后就再也没看见过她。不过,我心里每一天每一夜都在怀念她,还总想着她说她会为我祈祷的事。要是我觉得我为她祈祷能对她有什么好处的话,我就是豁出命也要为她祈祷。

没有人见到玛丽·珍妮走出去,因为她是从后门溜走的。我见到苏珊和豁嘴时,我说:

“你们偶尔去河对岸探望的那家人叫什么名字?”

她们说:“那里有好几家。但是,经常去普洛克特家。”

“就是他们家,”我说道,“我几乎给忘了。玛丽·珍妮小姐叫我告诉你们,他们家有人生病了,她匆匆忙忙地赶那边探望去了。”

“是谁生病了?”

“我不知道,我没记住。不过我觉得好像是……”

“上帝呀,最好不是汉娜。”

“你说得对,正好就是汉娜。”

“我的天哪,她病得厉害吗?她上星期身体还好好的呢!”

“是得的急病,玛丽·珍妮小姐说的,他们在她身边陪了一个晚上,他们怕她熬不了多久。”

“有这么严重吗?她得的是什么病?”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哪一种病才合适,就说:

“流行性腮腺炎。”

“是这种病?别胡说!得了流行性腮腺炎,也不用有人整夜守着啊。”

“玛丽·珍妮小姐说,这是一种新病。你敢和我打赌吗?对这样的流行性腮腺炎,人家不用整夜守着吗?”

“什么样的新病?”

“是和其他的病一起发的。”

“什么其他的病?”

“嗯,有很多连我也说不清,像麻疹、百日咳,还有一种非常厉害的皮肤病,还有痨病、黄疸病、脑膜炎,还有别的什么。”

“上帝啊!那还把这个叫做什么流行性腮腺炎!”

“这是玛丽·珍妮小姐的叫法。”

“啊,那为什么要把这个叫做流行性腮腺炎,而不叫别的呢?”

“为什么?因为先得的这种病。”

“哈,这就不对了。如果一个人最早先碰痛脚趾头,随后吃了毒药,又跳到楼下,摔坏了心脏,摔破了脑袋,有人出来问起此人怎么死的,你能说他是碰了脚趾头死的?这样的说法不是毫无道理吗?这病传染吗?”

“能挂住人的,就像有一张耙在黑地里,你走了过去,你不被这个耙齿挂住,就会被别的耙齿挂住,你说对不对?你要想挣脱掉这张耙齿,就非得把整张的耙拉开。这流行性腮腺炎就好像一张耙一样,有那么多种病在一起,让它挂上了那就麻烦啦。”

“上帝啊,这种病太可怕了,”豁嘴说,“我要去找哈维叔叔。”

“哦,那你快点儿去吧,”我说,“我要是你的话,马上就去了。”

“嗯,为什么马上就去?”

“你应该知道,你的叔叔们是要尽快回英国老家去的。他们肯定不会自己说走就走,而让你们单独走这样远的路程去英国。他会和你们一起走,可是玛丽·珍妮小姐又有可能传染上了传染病。你们要坐轮船的话,轮船上的人会害怕也被这种病传染,而不让玛丽·珍妮小姐上船。你叔叔哈维是位牧师,一个牧师怎么会欺骗一艘轮船上的伙计?他不会为了让他们同意玛丽·珍妮小姐上船而隐瞒什么的。他肯定会说,这真的没有办法,教堂的事就随他去吧。既然我的侄女接触了那可怕的综合流行性腮腺炎,我就陪她留下来观察三个月,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得这个病。你们不用担什么心,最好是马上告诉你哈维叔叔……”

“别说傻话了。我们本来能早点儿到英国过幸福生活,却为了观察玛丽·珍妮是不是沾上了这个病留在这里鬼混。你这不是在说傻话吗?”

“那是不是先跟你们邻居中哪一位说一说。”

“看来你天生就是一个十足的笨蛋。你难道不知道,对他们说了之后,他们就会去告诉别的人。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不对任何人说。”

“啊,那就听你的吧,也许你是对的。”

“可是,我看为了不让哈维叔叔担心,还是告诉他一声,就说她出门去和朋友们告别去了。”

“对了,玛丽·珍妮小姐让我对你们说的。她要我转告你们,让你们代替她给哈维和威廉叔叔问早上好,并亲他们一下。说她过河去看一看……你们彼得父亲过去经常来往那家富人是什么名字?我是说那家叫什么?”

“你是说阿普索普斯家吧?”

“应该是的,他们这姓可真难记,让人总也记不住,有时还不容易想起来。是的,她过去是劝说他们买下这栋房子,叫阿普索普斯家一定要到拍卖会上来。因为她觉得把房子卖给别人不如卖给他们家,就是你们彼得父亲在的话也会这么想的。她打算一定说服他们,直到他们答应为止。哪怕是说得累倒,也要坚持说服他们答应。要是说服他们之后她不太累,她就回来了;要是她累了,她第二天早上就会到家。她说了,有关普洛克特家生病的事儿不要说,只说阿普索普斯这买房子的事儿就行了。这是她亲口对我讲的,因为她想把这所房子卖给他们,我清楚这一点。”

“好吧,我们会这样说的。”她们说道,然后就一块儿去找她们的叔叔,向他们问早上好,给他们说这件事。

现在,一切事情都搞定了,不会出什么意外了。两个姑娘急着想早点儿去英国,她们不会说什么的。国王和公爵倒很乐意玛丽·珍妮小姐走出去为拍卖会帮忙找买主,而不愿她留在这里很容易让罗宾逊医生找到。我自己也感觉挺好的,我觉得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周到,就是汤姆也不一定干得比我更完美。当然,他会搞得更有气势一点。这一点我不如他,因为我从小就没这方面的经验。

那天下午,他们举办的拍卖会在广场上进行着。他们请了拍卖师,把一件一件东西、一块块田地、一所所住房叫卖着,让别人来竞价。竞买的人竞相叫价一直争到了傍晚。那老流氓也来到现场,站到拍卖师身旁,神情非常诚恳,偶尔说上一两句《圣经》里面的话,或者说上几句假装慈悲的话。公爵也在旁边叽里咕噜叫着,用尽办法引起大家对他的同情,并借机显示自己。

拍卖终于进行完毕。除了坟地里的几棵小树,所有的东西都卖出去了。他们还要使足劲头把那些也得卖掉。国王这个如此贪婪的家伙,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一口吞下,这种人我还从没见过。他们正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艘轮船靠岸了。大概不到两分钟时间,一群人跑着过来了。他们一边说笑着一边叫嚷着,像开玩笑似的喊道:“现在你们的竞争对手来啦,有两对继承人来继承老彼得·威尔克斯家的财产。你们只要拿着钱,随便你们押哪一家。”

两对继承人开棺验尸

他们带来两个人,一位是风度翩翩的老先生,另一位是个潇洒的年轻人。只是那位年轻人的左手上扯着绷带。上帝呀,大家一直在闹啊叫啊笑啊。我看这可不是笑笑就完的事。我觉得国王和公爵如果看出了他们的来头,肯定会心里发慌的。我觉得他们应该会吓得脸色大变,可是他们的脸色依然是那么从容镇定。公爵的脸上一点儿没有担心事情败露的慌张神色,还是使劲儿地咕咕叫着来回转,显得又快活又满意,咕噜咕噜像一个已经把水烧开的水壶。国王呢,只是眼睛朝两个新来的人看了一眼,哀叹了一声,就像是他没想到世上竟然有这样的流氓骗子,气得他肚子直痛。他这种做法做作得可真绝。很多有影响的人物都围在国王身边,表示他们站在他一边。那位刚到的老先生反而是一脸莫名其妙的神色。不大一会儿,他开口说话了,我立刻就听出来了他操着的是英国人的口音。跟国王的那路说法大部分都一样,虽然就模仿而言,国王说成那样也很相当不错。我就说不出老先生说的那话,也模仿不了他那样的说法。他转身朝人群说了一些话:

“出现这种情况是我始料不及的,这真令我大吃一惊。说实话,我根本没充分的准备面对和应付这种情况。因为我和弟弟刚碰上了不太幸运的事,他把胳膊摔断了。昨天晚上我们的行李又让人家拿错了,丢在上面一个镇子里。彼得·威尔克斯的弟弟哈维就是本人,这位是他弟弟威廉。他既聋又哑,现在他仅有一只手可以比画,连手势也不能做得了多少了。现在我说我是谁,大家可能不相信。不过,等一两天后,我们的行李拿到后,我就有证据可以证实。现在,我不想多说什么了,还是到旅馆去等着吧。”

说完这些,他跟新来的哑巴就走开了。

国王哈哈大笑一声,又开始胡编乱造了:

“哈哈,摔断了胳膊。对一个没学会打手势的骗子来说,又必须打手势,只好装作摔断胳膊了,这话说起来是多么方便呀!把行李丢了!在眼前这种情况下,这也是一个好办法!”

说完,他又接着大笑不止,人群里除了有三四个人外,也许有五六个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这几个人中就有那位医生,还有一个手里提着那种老式的毯制手提旅行包且目光敏捷、长相精明的先生。他偶尔朝国王瞥一两眼就低头跟医生小声说话,两人不住点着头。他就是勒维·贝尔,到上游路易斯维尔去办理业务的那个律师,他刚从轮船上下来。还有一个跟那位老先生一道来的人,他的身体结实健壮,高高大大。他听完那位老先生的讲话,现在又在听国王讲话。等国王讲完了话,这个身体健壮的汉子就上前说道:

“喂,这位先生,你如果是哈维·威尔克斯,那你是何时候来到镇上的?”

“朋友,我是在葬礼的前一天来到这里的。”国王回答。

“那天的什么时间?”

“傍晚,日落前的一两个钟点。”

“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乘坐从辛辛那提来的萨珊·鲍威尔号轮船。”

“好,那么那天早上你怎么坐着独木舟到上游那个码头上去啦?”

“我那天早上没去码头。”

“你这是在扯谎。”

有几个人朝他跑过去,求他不要对一个老人还是牧师以这样的态度讲话。

“滚他妈的蛋,他是什么牧师?他就是个流氓,是个撒谎的骗子。我家就住在码头那儿,这不错吧?那天早上我看见他在上面码头那儿。他和一个男孩儿,还有提姆·柯林斯一起坐独木舟来的。”

那个医生上来问道:

“哈纳斯,你还能认出来那个男孩儿吗?如果能找到他。”

“我看我可以的,不过也难说。嘿,那边不就是他嘛。我看得清清楚楚。”

他说的就是我。医生又说话了:

“各位朋友们,新来的这一对是不是骗子我不知道。不过这两位我敢肯定就是骗子,如果他们不是,那我就是个傻瓜。我认为我们有责任看住他们,在我们把这件事情查明白之前,不能让他们从这里溜掉。哈纳斯,还有大家,你们都来吧。我们一起带着这两个家伙叫他们和那两个人去旅店当面对质,我想,用不着我们问完,事情就会弄明白的。”

这下大家可热闹了,也许国王的朋友们不这样想。大伙儿就动身了。这大概是黄昏的时候。医生抓住我的手,对我还挺和气的,可就是一点儿不松我的手。

在旅馆的一个大房间里,点起了几支蜡烛,我们全集中在这里。新来的那两个人也被带了过来。医生先说话了:

“我认为这两个人就是骗子,不过我不想太难为他们。我们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同伙儿。如果有的话,他们的那些同伙儿很可能把彼得·威尔克斯遗留下来的那袋金币拿走了。如果这两个人不是骗子,那么这笔钱应该还在他们手里。我希望他们把那钱取出来,先由我们代为保管,等到能够证明他们没有问题的时候再还给他们。这样做怎么样?”

大家都说这个办法好。因此我就想,才刚开始他们就让我们这伙人快要败露了。可是,国王只是显得很痛心的样子说:

“先生们,我也希望那笔钱还在,这样大家就可以尽早把这件倒霉事公开地彻底地查个一清二楚。可是,那笔钱已经不在了,你们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去查看。”

“那这笔钱去哪儿了?”

“唉,我侄女让我帮她保存这笔钱,我拿去后就藏到我床上的草垫子里头了。我们计划在这儿只住几天,就全家迁往英国。我想把它存进银行太麻烦。我认为放在床上就是个安全地方。对黑奴我们又不了解,认为他们就跟英国的仆人一样很诚实。就在第二天早上我下楼之后,黑奴就把钱偷去了。我卖掉他们的时候,还不知道钱已经不见了。因此,他们顺顺利利地拿着钱走了。我这个仆人能把这件事情给你们说明白。”

医生和那几个人说了声“真是胡扯”。我看,他说的话没有人相信。一个人问我黑奴偷钱的时候我有没有看见。我说我没有看见,但是我看到他们从房间里轻手轻脚地走出来。我没想那么多,只是在想他们是害怕惊醒我的主人睡觉,想在我的主人发火之前离开。他们就问了我这些问题。后来,医生转过身朝我说:

“你也是英国人吗?”

我说我是英国人,他们几个人就大笑起来,说声:“放屁。”

接着,他们就开始了刨根问底,我们就被他们不停地问过来问过去,调查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好像连吃饭的事也没人想起来似的。这样,他们问来问去,问个不停,都被问得糊糊涂涂的。他们让那位老先生谈他的经历,完了又让国王谈谈他的过去。谁都能看得明白,那老先生正在说实话,另一个是在编造谎言。除了那几个傻瓜,他们抱有成见,不愿相信国王和公爵是骗子。后来,他们让我把我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国王暗自给我递了个眼色,我就明白了该说些什么才对。我便开始讲我们在谢菲尔德那里的生活,还讲威尔克斯家在英国的情况,等等。可是,我没讲多少,那医生就笑起来了。那位勒维·贝尔律师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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