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起床这么晚,睁眼时已是早上9点。
雨还在下,随便吃了点东西。昨晚晾的袜子比刚洗完时还要湿。把水拧了拧,塞进驮包。看着雨一直没有停的意思,过了10点半,才磨磨蹭蹭地不太情愿地推车离开了黑帐篷。
我是真想留下来,不是为了给她们做饭,是想好好地休整一天。
实在太累了。
爬坡,出门就开始爬昨天没有爬完的大坡。
一路推着向上爬。
累。
早上没吃饱,状态不好。加上这阴雨天,走得比较艰难。
▲我投降
▲爬不动了
骑行到今天,行程已近尾声。我们也已经到达身体和精神的极限。原本打算从尼玛骑行到270千米外的双湖,再从双湖去普诺岗日冰川,然后由双湖到班戈。当到达尼玛时已经疲惫不堪,又得知双湖一路的恶劣气候和野兽出没的恐怖,看到TT也不是太期望,我们就打消了念头。本来TT是想去普诺岗日冰川近距离祭奠他的好友独孤行者李聪明,看来得以后了。这次,我们能把“一错再错”顺利地走完,就已经不错了。留下点遗憾吧,也为再来西藏,找个理由。
一路沿着纳木错转湖。
如果这是一场诗与远方的出走,这诗布满了荆棘,这路满是泥泞。远方并不只是头脑里的一场风花雪月,它每天要面对长长的上坡。阳光虽美,有时却爆裂如火,雨后的天空更见湛蓝,先要从雨中穿过。如果疲惫上身,还能有看景的心思,如果缺氧,还迷恋着西藏的美,才能说你是真的爱她。
坡太长了,长到看不到希望的头。雪山在白云中时隐时现,不知道山顶露出的是雪还是云。一样的白,一样的自由自在,何必去分辨谁是哪个,哪个是谁呢?那最白的,如同云台的,是念青唐古拉山的主峰念青唐古拉峰,海拔7111米。
“念青唐古拉”,藏语意为“灵应草原神”。据雍仲本教资料所言:念青唐古拉是藏地三大神山(冈底斯、念青唐古拉、玛积雪山)之一,也是九大神山之一,更是十三大神山之首。念青唐古拉是冈底斯山向东的延续,将西藏划分成藏北、藏南、藏东南三大区域。在古老的西藏神话里,念青唐古拉峰和纳木错不仅是神山圣湖,且是生死相依的恋人。
藏地的神山圣湖总被赋予各种传说。传说念青唐古拉山,是世间护法神中最重要的一位大神。他原是西藏土著神灵,后被莲花生大师收服为佛教护法神,同时还被称作“十八掌雹神”之一,又被称为财宝守护神。另有一说为吐蕃著名赞普赤德松赞的体神,拉萨布达拉宫所在地红山的保护神以及卫藏四如的地
方保护神,等等。念青唐古拉山神是一副穿白衣,戴白巾,骑白马的英武模样。为免除对教法的威胁,他时常率领着他的360名随从(亦即念青唐古拉山脉的360座山峰)匆匆行进于世界八方。他还有另外几种化身,其中呈现怒相神面目时,他的表情不仅严厉深沉,还佩铁剑,挽弓箭,穿玉铠甲,缠黑熊皮。
天空过于辽阔,容纳着乌云的聚合和白云的翻滚。而乌云,最易于覆手成雨。躲又没处躲,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它下。往往刚穿上雨衣没走多一会儿,宣泄完的乌云就被风带走。阳光敞亮地照射着,地上的雨水很快就蒸腾殆尽。如果我们爬坡的速度就像这水的蒸发速度该多好!TT低着头,十步一停地推着重负的单车。我在垭口等他。没有经幡招摇,只有孤零零的尼玛堆,和缠绕着的白色哈达。
直到下午3点,才在路边吃完了简单的午饭。昨晚的美味只能当成回味了,今晚还不知道在哪里吃。漫长的前路,延伸进了耀眼的云。蓝色的纳木错,我们依然在她的近旁环绕。
打跑了一群恶狗,单车驶入嘎雄村。与路基齐平的屋顶晾晒着洗过的衣服,路边几个玩摩托的藏家青年在拍照。打问他们可有车往前送我们一程,这坡实在爬够了。执单反的小伙开价300元,讲到200后,小伙子说回去开车。眼看着小伙子走进自家院子就再也没出来。TT沉不住气,进去一问,原来小伙子的爸爸反悔了。
跑进村,遍寻一圈,只找到一架手扶拖拉机。开车的两个小伙,说车不是他们的,无权载我们,但可以用摩托车送我们一程。说是把单车绑在车后面,让我们坐车上。这样的山路,这技术也能玩?放弃了这不靠谱的冒险,也死了搭车的心,买了一些健力宝,继续前行。
▲念青唐古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