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要左转右转,小心转圈。”
三人商议定,就沿着峡谷直走,碰到有岔路,也只选中间最直的路,但山体有大有小,错落相交,没岔路也难免期间转弯抹角,走来走去,所谓的直线,早拐没了影,越走越荒芜,深僻。
再走下去,天就黑了,终于来到一个十字路口,环境稍微开阔,左边崖下凹了一个水潭,水滴答落下,殷梅停下脚步道:
“不如,我们歇歇吧,喝点水,生一堆火休息一下,让烟火给外面传个信。”
孟义山一屁股坐地上道:“也是累了,放烟也是个好办法,二愣子,你去搜罗些柴火来。”
张千千放下背篓,飞身纵上崖壁,那些树丛中,倒有取之不尽的枯枝杂草,很快,就收集了一大堆下来。
燃起篝火,放把湿漉漉杂草,浓烟滚滚腾起,却只往峡谷两边跑,很快,灌满了山沟,熏得三人抱头鼠窜,没处躲避。
没办法,只能将草拿了,让火燃起来,不再释放浓烟,但山沟里,已经烟雾朦胧。
孟义山咳嗽着道:“这真是奇了怪了,这烟咋不上去呢,尽沉在这沟底,这下子好了,啥也看不见了。”
殷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捂着口鼻咳嗽不止,采来芭蕉叶奋力驱赶烟雾,好在火的温度,让人暖和起来,那烟朝了峡谷两头散去。
好不容易呼吸顺畅了,殷梅拿水壶到水潭边俯下身子取水,近前才发现,这小水池子延伸进崖低,往里望,只黑黝一片,不见尽头,清澈的水底,可见石壁往里慢慢倾斜,下去黝黑,深不可测。
这黑乎乎的水下洞穴,让殷梅一下脚软,汗毛倒竖,连滚带爬往后跌去。
张千千一下窜了过来,扶着殷梅道:“咋啦咋啦?”
“那……那太深了,吓死人了。”
孟义山也赶紧过来,和张千千凑近了看,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掉进去,怕是大罗神仙也捞不上来。
“太吓人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殷梅胆怯地说。
“再走也是分不清方向乱跑,原路返回也没几分把握,我们得好好合计一下。”
“诶,你们看,那烟升到上面去了,”正说着,张千千手指着天空,刚才的浓烟还是往上升了,只是慢点,孟义山来了兴致,加了一小把鲜草到火上,只见浓烟一柱往腾去。
“妹儿,我们就在这等着,有我们在呢,不怕。”
殷梅点点头,远远缩到火堆边去,加了几根枯木到火堆上,火焰更热烈了,山谷里很是温暖,张千千让俩人等着,他钻到悬崖底部那半截林子里,很快,抓了一只野鸡回来,处理干净,用柳枝串了,放火堆边烤着。
天色阴沉下来,山谷就直接进入了黑夜模式,火光摇曳,殷梅一直盯着通道两头。
张千千一边享受着烹饪的乐趣,一边哼着歌儿,看殷梅忧心忡忡,开解道:“别看了,该来会来,不接我们就在这凑合一夜,明天再继续转。”
“说得轻巧,这可是阴山,神秘莫测,你就不怕?”
“我不怕,我是看出来了,阴山有守护神,铭起能让我们三个出来乱转,自然也是有安全把握的,我信他。”张千千笑眯眯地说道。
“你还真说对了,哦呦,我这还赶上晚饭了?”黑暗中,几个人影晃悠着走出来,领头的正是铁甲和铭起,后面还跟着三个蒙面的青衣汉子。
不过,铁甲手上也提了几只山鸡,到了三人面前,他将山鸡交给身后的俩人,并从身上掏出一个酒囊,半个时辰后,火堆边酒肉飘香,孟义山酒意微醺,看着一轮高挂的圆月,不由感慨道: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这放纵肆意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