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的话,并没有让孟家几人很大反应,其实,在路上他们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一直逃避被阴山牵扯上身,最终,还是要和阴山站同一阵线了。
孟义山叹了口气,点点头,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想着要丢下山外一切营生,选择阴山这种避世生活,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
殷世昌看出了孟义山的心情,安慰道:“义山,不要焦虑,这只是当下权宜之计,等外面战事有了结果,阴山所有事情有个结论时,阴山最终会回归到以前一样,而我们,也可以跟安心的回归家园。”
孟义山点点头,舒展眉头,举起酒碗,和大家一干而尽,夜已深,茅屋外已经被雾气笼罩,殷梅被妹妹带去了隔壁一间茅屋休息,张千千自然去和张义一个屋,看孟义山随殷素素出了门,铁甲附耳对殷世昌交待了些话,就自顾消失于夜色里去。
天蒙蒙亮,殷梅就听到母亲起床的动静,也赶紧爬了起来,她更急于看看,这个屋村,是怎样的一个规模。
在帮助母亲弄好早餐的食材后,殷梅便独自朝村中的石板路走去。
她没见过曾经的屋村,只记得父亲说过,那时,屋村人都是大屋大院,以造纸术为生,屋村周边应该都是浸竹麻的山塘,还有源源不断的流水,这里应该曾田园阡陌纵横,人来人往,充满着人间烟火,但眼前只是个长满了树木的盆地,林地里到处遗留着田垄石坎的遗存,纵横交错古老的石径,只诉说着这里曾有过的繁荣,茅屋掩藏在树丛中,巨大古老的树冠让林子里变得阴暗潮湿。
湿漉漉的青苔爬满林森林,林子间静谧而清幽,鸟儿在树间叽喳跳跃,不知名的野花,开得无比娇艳,这里美得就像人间天堂。
殷梅随着弯曲的石径在林中悠闲漫步,林中的茅屋也都升起袅袅炊烟,飘来食物的香气。
越往里走,林子中茅屋越发密集起来,终于走完了石径,也到了林子的边缘,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平整广袤的田地出现在眼前,种满了各种蔬菜,还有绿油油的稻田,但让殷梅看得目瞪口呆的,是盆地边缘的山岚,全是万仞陡崖,齐刷刷像盾牌一样,齐着天际矗立眼前,气势逼人,只让殷梅觉得自身的渺小。
而更使人吃惊的,是其中一面陡崖上,赫然石刻一道巨型符咒,符纹龙腾虎跃,气势磅礴,中间草书一个“魔”字,活灵活现像怪兽一样扑面而来,殷梅不觉惊吓出声,脚下连连后退,直撞到一个人怀里,才停下来。
回头一看,却是父亲殷世昌和孟义山,殷世昌扶着殷梅的肩道:“梅儿,别怕。”
孟义山是熟悉屋山的,但此时,却也同样惊诧不已,指着石壁道:“这什么时候有了道符?我记得以前没有的呀!这,这真是太诡异……”
“父亲,您知道这符咒的意义吗?”
“我来时也被吓到,问过云奇,他只说于人无害,大概是驱魔镇邪的意思,至于是哪位高人刻下这巨型摩崖石刻,他也交代不清楚,阴山神秘莫测的事太多,我来这段时间,附近常有虎啸狼嚎的,但只要不离开屋村,倒也没危险。”
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殷梅知道,这符咒自然是离不开蓝奇背后的神秘家族,只是,刻在这里,总觉得阴森森的,整个盆地气氛都变了,刚才林子间的美好,瞬间荡然无存,不免泄气。
“这符,真有点使人害怕。”
“习惯就好了,一种仪式,于我们的生活,不会有影响。”
殷世昌宽慰着殷梅,他继续道:“这前面,就是目前整个屯的菜地农田,以前大屋村也有些树,林子是这十年长起来的,前面老韩来的时间长些,他说这些田地,都是临时开荒出来的,实在人力有限,现在我们来了,也要继续帮着开垦才行。”
孟义山点点头道:“这倒是有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