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离开后,镇子上一夜间少了很多小贩,老宅门前也清净了不少,红甲安排了双倍暗哨,我们也只不出门,连续几日,倒也风平浪静,就在前日,那潘秋生同那孙队长突然登门,向嫂子说了大哥的事,并表示,以后由他们来保孟宅安全,不会让孟宅受到任何势力骚扰,可那天夜里,英姑娘突然出现,要我和孟海连夜进山,我到现在也不知什么原由,问了英姑娘,她只说事关你们,我们就来了,没想到,哥嫂一家也在这里,还有春来哥和伯母都在,连四爷一家也来了。”
“那你们走了,老宅现在还有谁在看护?你们是怎么进山的?”
“红甲和许义村义士们都还留在老宅,我们是半夜出来的,当时浓雾弥漫,夜又黑,什么也看不见,英姑和铭起骑马带我们进山,雾太大,我们也不知道走的什么方向,等天亮,就已经在这里了。”
“铭起是谁?”殷梅好奇问道。
“就是四爷的儿子,许铭起。”
这是第二次听说起这个人,殷梅不由好奇,阴山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青年。
孟义山拧着眉头喝酒,愁眉深锁。
殷梅明白,姑姑和孟海进山,英姑绝对是用了法术,浓雾能遮掩行踪,甚至都可能没走关卡,看来,姑姑一家已经无法摆脱与阴山的瓜葛了,山外还有店铺和老伙计,还有孟家老宅一家子,也难免要担忧牵挂。
殷梅转头问殷世昌道:“爹爹,咱家那么多人,你当时又是怎么同意进山的呢?”
殷世昌喝了口酒道:“这不你前脚刚走,夜里云奇就找了我,说了你们现在遭遇的威胁,也说了十年前阴山遗留下来的一些势力总阴魂不散,金甲解释了那晚我们看到的阴山异象,我不得不相信他,想到我们全家性命要紧,也就听了他们安排,跟隔壁说了句要走亲戚去,简单收拾,佯装走断魂峡过湘西去,半路云奇接我们来这里。”
“原来如此,走断魂峡倒是能掩人耳目,只要孟家老宅不受牵连,那也就无后顾之忧了。”
几人沉默了,都在山里,外面形势复杂,瞬息万变,这动荡岁月,自保尚乏力,忧心的人事,桩桩件件,只数不过来,男人们闷声喝酒,声声叹息不已。
正酒酣耳热,愁云密布时,门帘动,铁甲和张春来笑嘻嘻进了屋,殷素素赶紧搬了凳子,殷梅赶紧倒上酒,孟义山举酒感谢,张春来“呵呵”笑着说:“孟兄不必客气,到了阴山,咱们就彻底是一家人了,谁家的事,都是自家事。”
铁甲接着道:“既然把你们带进了阴山,有些事,也就不必瞒着了,这里现在居住的,全部是外围迁移人口,目前总共有数百之众,有半数以上,是家属,其余,则是暂时疗养的伤员,像张义一样,由张大哥全权负责,明天你们就可以看看屋村的环境,如果有什么更好建设建议,也欢迎和殷伯父说说,现在,他是村长。”
殷世昌不苟言笑,面色严肃地点点头,孟义山惊讶中道:“难道上次许义村受伤的俩伙计,就是来这疗伤的?”
“正是,他们现在已痊愈回了山外,并负责阴山外围的信息联络,也算是我们的一员。”
“你们的一员?什么意思?”
孟义山看着张春来,他还没完全理解,屋山村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殷梅坐在一旁,静静听着,看张春来端着酒碗喝酒,只笑笑,没回答孟义山,铁甲一边道:“意思就是,你们现在,也是阴山一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