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解开自己心灵枷锁的钥匙（2 / 2）

关于什么是酒神精神，这本书提供了个答案。对希腊悲剧的起源，这样一个心理问题，现在的我会更谨慎，更谦虚地来讨论。问题的根源是希腊人对待痛苦的态度，其敏感程度——是静态的还是有所改变？正由于这个疑问，他们也越来越强烈地渴望美丽和欢乐。

如果这是事实——古希腊民主阵营领袖伯里克利或古希腊历史学家修昔底德在伟大的颂词中已经告知众人。早些时候对丑的渴望，早期的希腊人寻求的悲观主义，悲剧神话，寻找所有可怕的、邪恶的、不祥的事的意志从何而来？也许是出生在快乐和充实中？从生理角度看，疯狂的悲剧艺术和喜剧艺术，酒神精神，又是什么意思？也许疯狂未必意味退化和毁灭。

也可以问问精神病学，这是否跟健康的精神官能症有关。神与公山羊在萨提身上的合并是什么意思？什么驱使了希腊人的创造呢？悲剧歌队的起源又是怎么样的？为什么希腊人在最生机勃勃、精神焕发的时候反而成了悲观主义者？

柏拉图认为这是疯狂给希腊的天赋。希腊人在衰落的时候变得肤浅、戏子气，更热衷于逻辑与世界的逻辑化。更“快乐”会“更科学”么？“现代思想”与民主有趣的不和谐，乐观主义的胜利，占上风的功利主义理论，是衰弱、年老的时候生理疲劳的象征么？这不正是悲观主义么？伊壁鸠鲁变成一个乐观主义者也是源于他的苦难啊！

250　悲剧的精神——《尼采文集》

你们知道我写书是在完成多么大胆的任务了吧？我遗憾的是当初没有勇气以独特的语言来表达一个独特的视角——我毫不费力地尝试用现有的公式，像是叔本华、康德那样去表达与他们的精神相对的有趣的创新的价值！叔本华是怎样看待悲剧的呢？

他在《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第二卷中说：“是人类认识水平的提高使得一切悲剧有了特殊的鼓舞人心的力量。世界、生命并不能给人以真正的满足，因而它们并不值得我们依恋。悲剧的精神即在其中。所以，它引导我们听天由命。”哦，酒神告诉我的是如此不同！哦，正是这种听天由命主义，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多么格格不入！然而，这本书却有着某种极严重的缺点，比起用叔本华的公式遮蔽破坏酒神的预感来，它现在更使我遗憾，这便是，我将当代事物混入其中而从根本上破坏了我所面临的伟大的希腊问题！在毫无希望之时，在失败已成定局之时，我仍然抱有希望！

251　复杂的酒神音乐——《尼采文集》

根据德国音乐，我奢谈了“德国精神”，仿佛它在现今这个时代仍然由匿名的方式重新认识自己。德国的精神在很久以前，也曾是主宰欧洲的领先力量，现在已经走到尽头，并且在建立帝国的借口下走向衰亡和中庸。事实上，我已经懂得如何完全不抱希望，没有遗憾地看待“德国精神”。

我也用同样的方式来看待德国音乐，把它看作是一种彻底的浪漫主义，是所有可能的非希腊的艺术形式的集合，除此之外，它还是个一流的神经破坏剂，对酗酒、晦涩的国家有双重危险。但是，它的双重性在于它既能让人麻痹又能让人陶醉。当然，除了轻率的希望还不正确地应用了之外，我的书中还提到了伟大的酒神的问题，包括音乐，一种音乐必须具有怎样的特点才能被称为酒神音乐？

252　仇恨现实的艺术家——《尼采文集》

然而，如果连你的书都算不上浪漫，那么世界就没什么浪漫主义了。艺术家宁可相信虚无，相信魔鬼，也不想相信“现在”，这是对“现实”和“现代观念”表现出的最大仇恨。

253　欢笑着上路

“是必须的么”……不，不，不！你们这些年轻的浪漫主义者，不是必须的。但一切都有可能结束，你们也很可能如此，即获得“抚慰”，像我写的，不去做任何让自己变得严肃和恐惧的自我教育。简单地说，如浪漫主义者以基督教的方式告终……你们应该先学俗世的慰藉，你们应该学会笑，除非你想一直做悲观主义者。所以，想要一直玩笑，就该把形而上学丢掉！或者，像酒神精灵查拉图斯特拉说的：

“我的兄弟们，鼓舞自己的士气！不断向上也不忘记你的两条腿！让你的腿也动起来，你们这些舞者，如果你能更坚强就更好了，欢笑的皇冠，玫瑰花环的皇冠，我给自己戴上，我宣布我的笑是神圣的。我没有发现别人能在这方面更强大。”

“舞者，查拉图斯特拉振翅欲飞着，指挥鸟儿预备飞翔，一个快乐的粗心人……”

“查拉图斯特拉是位预言家，欢笑者，一个不会烦躁的人，一个从不固执己见的人，一个喜欢蹦跳的人，我给自己戴上王冠，同胞们，我把皇冠扔给你！我宣布，笑声是神圣的，该来向我学习这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