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独立精神，通往自由之路（2 / 3）

228　意志与强力意志——《尼采文集》

“意志”当然只会对“意志”起作用，而不会对“物质”起作用。简单说来，我们必须试着猜测，在经过辨别出现了某些结果的地方，意志作用的对象是否不仅仅是意志——在力的作用下，全部机械运动是否有一部分是意志的力量、意志的结果。最后，假定能把我们的全部本能活动解释为一种基本意志的发展和衍生，假定一切有机功能都可追溯至这种基本意志，解决生殖和营养问题的方法也可在这种意志中找到，那么便有理由把全部作用力明确定义为强力意志。从内部世界来看，根据其“悟知性格”界定和命名的世界，只能是“强力意志”，而别无他物。

229　导向幸福的理论——《尼采文集》

谁也不会相信有某种理论可以导向幸福或高尚的品德。“唯心主义”不同，除了对真、善、美充满热情外，他们还热衷于将各种各样的庸俗、恶意、理想的东西摆在前面。幸福和美德不是证据，甚至富有思想的人也常会忘记。有一件事可能是真的，虽然这在很大程度上是有害的和危险的。

事实上，存在的本质可能如此，人们会为充分理解它付出被压垮的代价，因此心灵的力量可以用来忍受大量的“真理”的衡量，也可以被用来稀释、掩盖、美化和扭曲真相的程度来衡量。但毫无疑问，发现某种真相，道德败坏者和不幸者比我们在一个更有利的位置上，更有可能成功，更不用说道德败坏的幸福——道德家拒绝谈论这样的人。

230　多元文化的视野——《尼采文集》

严苛、狡猾对于想要培养坚强、独立精神的哲学家来说，比整日忙碌在实验室的学者们宝贵的、温柔的、冷静的品质更可贵。假设单词“哲学家”不是指一定要著书立说的，斯丹达尔描绘的是不受限制的哲学家最重要的特征，考虑到德国的风格，我将突出这个特征，因为这与德国的风格相反。斯丹达尔说过：“成为一个优秀的哲学家，要无情，犀利，不存幻想。有钱的银行家，就具有做出哲学发现，即看清存在物所需的部分品质。”

231　美德的极致是罪恶——《尼采文集》

我们必须要考验自己是否足以掌控一些事情，但做这个试验的时间也要恰当。不要逃避，虽然它是个最危险的游戏，最终还是面对我们自己，而不是由其他法官判断。不依赖任何人，即使是最心爱的人；不贪图于任何的同情，即使是更高层次的人们，我们知道他们所经历过的折磨和无助；不迷信任何科学的辅助，哪怕它能为我们提供多么便利的机会。

不要迷恋着解放，不迷恋鸟儿为满足感官享受追求广阔的空间。飞是为了看到更多身体下面的东西——飞得太高反而很危险。不执着于自己的美德，不要仅仅为了践行某一美德牺牲人生。比如，崇尚“慷慨”的富翁，将这美德推向极致就会成为罪恶。我们必须知道如何保护自己，这是最好的测试独立的方式。

232　哲学家的真理——《尼采文集》

新兴的哲学家，我冒昧地给他们起个名字。就我的理解，他们允许他人的理解，他们希望保持自己的神秘。未来这些哲学家，可能是正确的，也可能会错误地认为，应该叫自己“诱惑”。这个名字本身只是一个尝试，还不如说是一种诱惑。

这些未来的哲学家能参悟到“真理”么？或许吧，因为到目前为止所有哲学家都爱真理，但他们也不会教条主义。他们的骄傲和乐趣，当然不是自己的哲学——仍然是每个个体的哲学，这到目前为止是所有的教条主义哲学家的内在希望和终极目标。“我的观点是我自己的观点，别人无权欣赏。”未来的哲学家会说。

在观点一致的时候，我们必须放弃许多态度。旁人拥有的“利益”，将不再是利益，更不要说“公益”！这个词的悖论在于可以有相同之处，但相同值总是非常小。最后，事情必须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伟大的事情将会保持它的伟大，不可预料的事都会将保持其微妙。简而言之，所有难得的事情将保留其罕见的品质。

233　自由的精神——《尼采文集》

上面所说的这些，我可能会不用说，这些未来的哲学家将会有很自由的精神。不只这些，或许还有别的、从根本上不同的事情，我希望这不会被误解。但当我说这番话时，我觉得我有义务给他们和我们自己除掉一个愚蠢的老偏见。这样的偏见和误解，像一层雾，使“自由精神”的概念一直模糊。

在欧洲和美国常有一个名称被滥用，他们是一群非常狭隘、偏见，却被束缚的人，希望得到的和我们的意愿、本能相反的东西，因此更不用说新兴的哲学家，他们绝对是闭塞又无知的。

他们并不孤单，不是一种个人内在感觉的孤独，他们是正直和诚实，不缺勇气也不乏光明磊落的人。他们缺少自由又浅薄，特别是将几乎所有人类的苦难和失败都归为社会存在形式的问题，这一概念是完全颠覆真相！他们想要生活的每个人都被保护、安全、舒适，他们最常提到的两首歌和教义是“平等权利”和“同情所有的痛苦的人”，痛苦是他们完全嗤之以鼻的。

234　善恶彼岸的寓意——《善恶的彼岸》

“善恶的彼岸”的寓意又是如何呢？我们永远也不会是“自由思想家”，也不是“现代思想”的拥护者。我们已经很熟悉，或者至少已经参与主体的精神境界，一次又一次逃开黑暗和舒适的避难所，偏好与偏见、青年时代、出生地，遇到的人和读的书或是旅行的疲劳将我们禁锢在这些避难所里，我们充满怨恨抵制藏在荣誉、金钱、地位或感官幸福中的诱惑。即使是变化无常的心的痛苦和疾病也值得感激，因为它们总是摆脱一种习惯，摆脱它的“偏见”，感谢上帝在我们心里，我们面对魔鬼、绵羊、虫豸。我们太爱打听别人的事，探索残忍的事情，毫不犹豫地用你的手指去探索无形的东西，我们的牙齿和胃处理最难以消化的东西。多余的“自由意志”已经准备好做任何需要使用独创性和敏锐感官的事情，准备着迎接各种各样的历险。

235　高贵的灵魂——《尼采文集》

什么是高贵？现在高贵这个词还有意义么？我们高贵的人们表达自己的方式是什么？在未知的黑暗的阴霾的天空下如何识别一个高尚的人？确信其高贵的地位而不是因为行动——行动总是模棱两可，难以揣摩。今天，在艺术家和学者中会发现许多这样的人，这些人通过他们的行为暴露他们内心深处对高尚的渴望。

然而，这与高尚灵魂本身的需要有根本上的不同，实际上它是一个缺乏高尚灵魂的标志，清晰且危险。高贵的灵魂在这里有一个新的更深刻的意义，借助古老的宗教语言，我们断定，对等级起着决定性作用的不是一个行为，而是信念。灵魂高尚者具有某种肯定自己的基本能力，这是一个不能去追求、不能被发现，也可能丢不掉的事。具有高贵的灵魂的人是那些懂得尊敬自己的人。

236　隐士的作品——《尼采文集》

在隐士的作品里，人们总感到狂野的呼啸，一个孤独的低语和胆小的警觉，他最激烈的言论，即使在他哭的时候，也会发出了一个新的、更危险的寂静之声。他日日夜夜孤独，坐在那里一年又一年，灵魂陷入冲突和对话，他已经变成一只洞穴里的熊，变成保护宝藏的守宝人和洞穴里的龙——既可能是一个迷宫，也可能是一个金矿。他们的思想有黄昏的香气和泥土味，无法与人沟通，像是每个寒风在身体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