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昆兰(Denise Quinlan)简介:
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大学应用积极心理学硕士项目(MAPP)。目前就读于新西兰奥塔哥大学,攻读心理学博士学位,研究针对孩子的团体优势干预。
就您个人的理解,概括来说,积极心理学有哪些与众不同的特点?
积极心理学专注于研究什么因素促成了人们的幸福感,以及我们如何才能更幸福。积极心理学从许多不同的的方面研究幸福感如何产生,而这是我们迄今为止尚未全面了解的领域。例如,如何理解享乐和幸福的关系,以及幸福感如何超越时空在个人内心浮现。
你认为积极心理学的目标是什么?
积极心理学的目标是更好地诠释和帮助人们感受精神健康和幸福。积极心理学致力于应用在个体层面上的个体治疗和个人教练模式中,团体层面上的学校建设、工作坊组织中,乃至在社会层面上促进全社会的繁荣与兴盛。积极心理学面临的挑战之一是,目前幸福还只是被视为个人获益,尚未纳入政府的职权范围。如果积极心理学能证实幸福将使社会获益,它将被视为公众福利,那么提升人们幸福感将在社会层面上成为政治议程的一部分。
积极心理学目前面临的最大挑战有哪些?
首先想到的是,研究需跟上应用的步伐。人们热衷于使用研究结果,而有时人们的实践所基于的一两个实验甚至与他们的人口群体无关,而这是他们最便利的应用方式。如果我们对有效干预的机制有更好的研究和了解,能帮助我们设计出针对各类人口群体更奏效和更适合的干预方法。对此,研究者已经越来越意识到这一点的重要性,这很好,但我不知道应用者是否意识到这一点。我们期望更多人成为精于此道的实践者,这是积极心理学的挑战之一。我一直担心有人盲目地使用优势干预来增加幸福感。优势不是一个上发条的玩具,随时从盒子里拿出来就能用。创建一个关于优势的共享语言,了解优势针对不同人群、在不同情境下的不同定义,以及所创造的不同价值,对于有效应用优势方法是十分重要的。
另一个大的挑战是,如何真正了解什么是幸福,以及幸福如何在不同的个人和团体里产生。享乐理论和幸福理论都对于人类的行为提出有价值的见解,但这两个理论经常由不同的人研究,而这两种状态通常会在给定的同一情境下,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由于分别关注这两种状态,我们很可能忽略了两者的相互作用和平衡关系对于幸福感的影响。每一个人都有享乐式和幸福式的满足。我认为幸福并不总是可以被分解为各组成部分。难道我在与家人滑雪时纯粹为了娱乐的嘻笑怒骂,也要去深究家庭和被爱的意义和成就感?并扯上我要成为一个好妈妈的目标?我确认如果我这样想,就扼杀了美妙的时刻;而如果我真的说出来,孩子们则会扼杀了我!
有哪些关键事件使你步入积极心理学领域?或者说,你如何进入积极心理学领域的?
我读过马丁·塞里格曼所写的《习得性乐观》和《真实的幸福》,并且曾在我主持的工作坊里应用了书中一些方法,很有效。我当时经营了一个项目叫“下一步该做什么”,通过为期三天的互动课程,帮助那些正在尝试梳理未来生活的人们明晰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这个项目应用很多不同的工具,有一些是积极心理学的方法。当我看到应用积极心理学硕士项目(MAPP)的招生广告时,我想:“这个项目很有意思,但我可能去不了。”我至爱的丈夫在我申请后说,我们会设法准备好各种费用和路费。他还说,这些钱本来用来给我买一个钻戒加一部跑车都还富余。幸运的是,因为我们对幸福有共同的兴趣,所以他觉得一切都值了。
你所说的就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应用积极心理学项目(MAPP)吗?能多谈一些这个项目的情况吗?
这个项目的学习模式是每月三天现场授课,两次课之间网上学习和提交作业。每次三天的现场学习,都是该领域顶级专家进行讲座和报告。每当坐在报告厅里分享这些大人物的研究和工作时,让你总是感觉到这是一种无上的特权,一个无比美妙的时刻。两次现场授课之间,有非常多的作业和在线讨论,要做很多工作。但是说实话,能前往费城聆听芭芭拉·弗雷德里克森(Barbara Fredrickson)、克里斯·彼得森(Chris Peterson)、马丁·塞里格曼、索尼娅·吕波密斯基(Sonya Lyubomirsky)、乔治·威兰特(George Vaillant)和乔纳森·海特(Jonathan Haidt)这些大专家的报告是一种享受。大卫·考伯瑞特(David Cooperrider)和艾萨克·普瑞莱特斯基(Isaac Prilletensky)的工作集中于社区和团体层面的幸福感,积极心理学在这些方面只有很少的研究,他们的工作很好地平衡了过于关注个人的积极心理学研究。他们同样能激发关注个人研究的人极大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