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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学治臆说(3)(1 / 3)

如果每天了解一件,百天就可了解百件,不用几个月地方上的事该如何处置已经了然于胸。这样,不仅处理事情中肯周到,也使政令执行时通行无阻。

把握好你的官声

[原文]官声贤否去官方定,而实基于到官之初。盖新官初到,内而家人长随,外而吏役讼师莫不随机尝试,一有罅漏群起而乘之。近利以利来,近色以色至,事事投其性之所近,险窃其柄。后虽悔悟,已受牵持,官声大玷,不能箝民之口矣。故莅任时,必须振刷精神,勤力检饬,不可予人口实这端。

[译文]一个做官的人,其名声的好坏,一般要在他离任时才能够得到结论,但是实际上,在他刚刚走马上任的时候,就开始定下了好坏的基础了。新官上任时,往往不仅有自己的家人伴随,左右还有官吏和师爷,他们这些人没有哪个不想找个机会尝试着去占些便宜。假如一旦有了漏子可钻,他们就会闻风而动,蜂拥而上。如果当官的喜欢得利,他们便让他获利;当官的如果好色,他们就让他占有各色美女。总之,每一件事情,都投其所好,从而在暗中抓住了当官者的把柄。后来,当官的虽然后悔了,醒悟了,但由于已经授人以柄,迫不得已受帮人的要挟和控制。这样当官者的声誉受了极大的玷污,怎样能让老百姓不议论纷纷呢?所以说,在刚刚上任的时候,当官的就要振作精神尽量检点自己的行为,不要让人把自己的所作所为作为口实,也不能让人把自己的行为举止作为谈资来议论。

不揭前任之短

[原文]人无全德,亦无全才。所治官事必不能一无过举。且好恶之口,不免异同。去官之后瑕疵易见,全赖接任官弥缝其闪失。居心刻薄者,多好彰前官之短,自形其长。前官以迁擢去,尚可解嘲。若缘事候代,寓舍有所传闻,必置身无地。夫后之视今犹今之视昔,不留余地以处人者,人亦不留余地以相处,徒伤厚德,为长者所鄙。

[译文]人无人全德,亦无全才,所以在他处理的官事中,肯定不会没有出错的地方。再说,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好恶标准,对问题的看法也就不可能相同。做官的离任之后,继任的人对前任的缺点和过失容易看得见,这样就完全要依靠接任官员为他掩饰短处,弥补过失。只有那种居心叵测、心地奸狡的接任官员,才喜欢揭自己前任的疮疤,同时夸大自己的长处。假如前任是因迁升而离职,那么这种做法还可以聊以解嘲,平衡一一下自己的心理。如果前任是因为有事等候补缺,让他听见了,一定会觉得大失面子,无地自容。后来的人看现在的人,就好像现在的人看过去的人一样。如果我们和人相处时不给别人留一点余地的话,别人也不会为我们留任何余地。这样只是白白损害了一个人的忠厚品德,而这种做法是有道德的人所不屑的。

不要轻易附合

[原文]立身制事,自有一定之理。惟人是倚,势必苟同;以已为是,势必苟异,苟同者不免苟异。苟同者不免诡随,苟异者必致过正。每两失之。惟酌于理所当然而不存人已入见,则无所处而不当。故可与群子同功,亦不妨为小人分谤。

[译文]为人处事,自然有一定的原则。倚靠他人,一切以别人的意见为意见,一定会对任何事都毫无原则地表示赞同;而一切事情都自以为是,势必会造成对任何事情都毫无原则地加以反对。毫无原则地赞同别人,不免随波逐流;毫无原则地反对别人,也势必会矫往过正。这两种态度都是错误的。只有认真地考虑事物的客观情况,不存任何个人的偏见或他人的偏见,才不会出现任何处理不当的情况。所以一个人可以和正人君子共同享受功劳,也不妨在某些时候,给那些小人分些讥嘲。

为治不可无才

[原文]才者德之用,有图治之心,而才不足以济之,则内外左右皆得分盗其柄,以求自济其私。故一事到手,须自始彻终通盘熟计,实能收之,然后发之。万一难以收局,且勿卤莽开端。盖治术有经有权,惟有才者能以权得正,否则守经犹恐不逮耳。

[译文]才能是一个人内在品德的外在表现。有了治理的打算,自己的才能却不足实现这个计划,那么在他周围里里外外的人,都乘机盗窃分走他人一部分权利,以达到假公济私的目的。因此,遇着事情时,当官的人就必须从头到尾通盘加以仔细考虑之后才能开始动手。大凡做官的技巧和手腕,有不变的,也有变化的。只有有才能的人,才能够反复权衡考虑,让事情有好的结果;而没有才能的人,就算他能以不变应万变,也仍然得不到好的结果。

临事要有定见

[原文]疑人则信任不专,人不为用;疑事则优柔寡断,事不可成。二者皆因中无定识之故。识不定则浮议得以摇之。凡可行可止必先权于一心。分不应为者,咎有不避;分应为者,功亦不居。自然不致畏首畏尾,是谓胆生于识。

[译文]怀疑别人就会导致到别人的信任不会持久,身怀才能的人也就不会被这种人使用;对事情凝虑重重就会优柔寡断,事情也就干不成功。造成这两种情况的原因,是由于胸无定见。胸中缺乏定见,那他周围的人的意见就会左右他。大凡任何一件事,可以做还是不可以做,在心中都必须先权衡考虑。做了不属于自己职权之内的事不逃避责备;做了属于本份应该做的事有功也不自居。这样就不会畏首畏脚,前怕老虎后怕狼。这就叫做胆量来自于见识中。

胆识贵在权衡

[原文]有才有识可善治矣。然才贵练达,识贵明通。遇有彼此殊尚,今昔异势者,尤须相时因地筹其所宜。若自恃才识有余,独行其是,终亦不能为治。譬之医师用药不知切脉加减,而专袭成方,则草蓍杀人,未始不与砒信同祸。

[译文]具备了才干和胆识,就可以算得上会做官了。然而才干贵在干练通达,胆识贵在善于明白事理。遇上那种风俗习惯彼此不同、现在和过去形势不同的情况,特别要权衡时间和地理的差异,筹划出与之相适应的办法来。如果自恃才能和见识足以胜任,自以为是且独断专行,那么就会始终处理不好政务。这个道理和医生用药一样,如果不知怎样切脉,不懂得在处方中加药或减药,只是一味地抄袭前人的现成药方,那么人参、蓍草也会致人于死地和用砒霜杀人没有什么不同。

旧制不可轻改

[原文]今人才识每每不若前人,前人所定章程总非率尔。不能深求其故,任意更张,则计划未周,必致隐贻后累。故旧制不可轻改。

[译文]现在的人的才能和见识,往往赶不上前人。前人所订立的各种规章制度,不是随随便便的、不加考虑的产物。现在的人不能仔细地探求前人订立这些规章制度的动机和原因,而随便地去对它加以更改或补充。如此一来,因为计划不周密不详尽而留下隐患,最终造成严重后果。所以前人已经制定好了的各种规章制度,我们不能轻易地对它加以更改。

陋规不宜遽裁

[原文]裁陋规,美举也。然官中公事廉俸所入,容有不敷支给之处。是以因俗制宜,取赢应用忽予汰革,目前自获谦名,迨用无所出,势复取给于民,且有变本而加厉者,长贪风,开讼寡,害将滋甚极之。陋规不能再复,而公事棘手。不自爱者,因之百方扣克,奸宄从而藉端善良,转难乐业,是谁之过欤?陋规之目,各处不同,惟吏役所供,万无受理。他若平余津贴之类,可就各地方情形斟酌调剂,去其太甚而已,不宜轻言革除。至署篆之员,详革陋规,是谓慷他人之概。心不可问,君子耻之。

[译文]裁除陈规陋习,是一个非同寻常的措施,但是官署中的各种收入,或许有收支推动平衡的情况。所以,要针对不同的风俗习惯,采取不同的施政措施。收取赢余部分应用。如果却突然对它加以淘汰革除,在眼前自然会获得一个廉洁的名声,但是等到了没有任何收入可以开支的时候,势必会又从老百姓那里去搜刮,这种情形之下,就会出现变本加厉的事情。如此一来,助长了贪婪的风气,打开了诉讼的口子,祸害比原先将会更大。但对于那些极其可恶的陈规陋习,是不能再允许它们再存在了。然而公事却也非常难办了。有些不自爱的人,于是趁着这个机会,百般攻击;奸狡之徒也趁势混水摸鱼,找到借口;而那些善良的老百姓却反受其害,不能安居乐业。造成这种情况,是谁的错呢?陈规陋习在各个地方是不相同的。对于官吏的俸禄薪水,不要动它。其它像津贴之类,可以参照各个地方的具体情况斟酌而定。要除那些太不像话的陋规,但不要轻易革除。至于某个官员,革除全部陋规这叫做慷他人之慨,他的用心不言自明,有修养的人是引以为的。

陋规出于应酬

[原文]凡有陋规之处必多应酬。取之于民,用之于官,谚所谓\"以公济公\"。非实宦囊也,久相沿,已成常便,万不容于例外加增,断不可于例中扣减。倘应出而吝,象齿之焚,不必专在贿矣。

大凡陈规陋习多的地方,送往迎来的应酬也一定很多。从老百姓身上取来,却用在了官吏们的身上,民间谚语所说的\"以公济私\",正是指这种情况。这些民脂民膏,并不是用来充实这些当官的口袋的。各种陈习长久以来相互沿用,已形成了一种常例和飞惯。因此万万不许在常例之外,再曾加额外的负担,也断不能在常例之中扣减,假如应该拨出来的,就一定不要吝啬。像为了长牙齿却把身体给弄坏了一样,不要特别吝啬钱财。

美差好陋规多

[原文]俗所指美缺,大率陋规较多之地,岁例所入人人预筹分润。善入而善出,惟才者能之。或不善于入而不能不出,则转自绌矣。虚其绌而入之不谨,过不旋踵。惧有祸而入之,稍慎又不足以应人之求。故美缺尤不易为。自好者,万不宜误听怂恿垂涎营调。白香山诗云\"欢娱僮仆饱,始知官职为他人\"。今之为美缺者,饱僮仆而已,妻妾欺娱其名也,实且贻子孙之累为。

余向客临安,夜中闻雁,有\"稻粱群鹬其,霜露一身寒\"之句,非有所感也。主人王晴川讽咏数过,潸然泣下。明年以终养去官。居美缺者可常自敬乎?

[译文]一般人所说的好差事,大多数是在各种陈规陋习较多的地方。每年的收入,系个人都眼巴地预先计划好了要来分占一点好处。搞好收入和支出,这种事情只有有才能的人才能办得到。有的人不善于搞收入,却又不能不支出,如此一来,各种费用就入不敷出。能够考虑到费用不够却又偏偏不谨慎地对待收入处理,那么祸患马上就要来临了。害怕祸患,在收入上稍微谨慎一些,这样却又无法应付别人的要求。所以说人们眼中的好差事,却不容易干好。洁身自好的人,千万不要听从别人的怂恿。垂涎于眼前后各种有利的营生。白居易有首诗这样写:\"妻妾欢悦童仆饱,始知官职为他人。\"现在那些干美差、捞肥缺的人,把自己的童仆养得白白胖胖的,而自己所谓妻妾欢悦,不过是徒有虚名则已,其实质却是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留下一个包袱罢了。

我以前曾经客居临安,半夜时听见雁的鸣叫之声,有所感触,写下了\"稻梁群鹜起,霜露一身寒\"的句子。这并不只是有感而发。主人王晴川先生把这两句暗暗吟了几遍,悄悄地流下了泪水。第二年,他就以供养父母作为籍口辞官归家了。那些正干好差事的人,难道不应该提醒自己吗?

注重珍惜民力

[原文]先儒有言,一命之士苟留心于爱物,于物必有所济。身为牧令,尤当时存此念。遇地方公事不得不资于民力,若不严察吏役,或又从而假公济私,扰累何堪。故欲资民力,必先为惜力,不惟弭怨,亦可问心。

[译文]先儒曾经这样说过:\"一个人,如果在珍惜物力上用点心,那么对物力必定会有所帮助\"。作为老百姓的父母官,尤其应该每时每刻都有珍惜物力的想法。假如碰上地方上有公事不得不向老百姓征集劳动力时,如果不严格地监察官吏的行为,有的人就会趁机假公济私,老百姓对这些扰乱和摊派又怎能忍受呢?因此,要想从老百姓那儿得到帮助,就一定要先替老百姓着想,珍惜民力。这不仅仅是消除怨恨、不满的问题,同时也是为了让自己问心无愧。

不拿土产送礼

[原文]地产土,宜非有上官之利也。偶因取给之便,奉上官,赠僚友,后遂沿为故事,甚至市以官价。重累部民,毒流无既,如之何可为厉阶也。故旧规所有,尚宜酌量裁减。若所产之物素未著名,断不可轻用馈遗,贻后人之害,祸同作俑。

[译文]地方上的土特产品,本来就不是上级官吏所占有的利益。但是偶然随便拿一点去孝敬上司,馈赠同僚,后来就会湍袭为例,甚至到了用官价购买的程度。这样就大大加重了所辖区域内生民百姓的负担,由此而产生的副作用是没完没了的。如此行事,怎么能够鼓励官吏们呢?所以,如果不是都市相传的习俗,可斟酌适当地减少。如果所出产的物品,一向都不出名,就千万不能轻易地用来作馈赠礼物。如果这样做了,就会给后代人留下祸根。这跟第一个拿陶俑来作陪葬的人一样可恶之极。

摊派原非善政

[原文]境当孔道,酬酢殷繁。器用食物,闻有官价之名。或取自辅户,或供自保役,非摊派即垫赔,原非善政。然陋习相仍,概予裁革,转恐事多棘手。此宜量为节制,可已则已,万勿任见。小幕客渔利家人,借端市索,致民力不堪,激而上控。

[译文]当官者所管理的辖区,如果地处交通要道,应酬就会特别繁多。使用的器具有所吃的食品,偶然也就有了公家价格的名气。这些东西,有的来自于辅户人家,有的是差役那儿供给。总之,不是向老百姓摊派的就是自己垫赔进去的。这些事情原本就不是良好政风的表现,可是由于陋习相沿已久也就成了习惯。如果统统地加以裁减革除,事情恐怕反而更为麻烦。对于这种事,应适当地加以节制,可以不搞就不要去触动,千万不要让它出现苗头。要不然,幕客们从中渔利,蒙骗百姓;而当官的家里的人又巧借各种理由在市场上勒索,从而导致老百姓没有能力应付,激发他们向上控告自己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藏富于民是良策

[原文]藏富于民非专为民计也。水旱戎役,非财不可长民者。保富有素,遇需财之时,恳恻劝谕,必能捐财给匮,虽吝于财者,亦感奋从公,而事无不济矣。

且富人者,贫人之所仰给也。邑有富户,凡自食其力者,皆可籍以资生。至富者贫,而贫者益无以为养,有公事必多梗治之患。故保富是为治要道。

[译文]把财富珍藏在老百姓手中,并不是专门为老百姓考虑。假如一碰上水灾、旱灾和战争年代,没有钱财的力量是不能够真正在帮助老百姓的。保证了富省份,遇到需要这些财富的时候,诚恳动情地劝说大家,他们也一定能够捐献财物、接济穷困的。即使是那些视财如命的守财奴们,也会因为受了感动,而听从官家的号召,捐献出自己珍贵的财产。这样一来,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了。

况且,富裕的人,是贫困的人赖以生存的对象。地方上如果有积贮多的人家,凡是能自食其力的,都可以依靠他们而生存下去。如果等到有钱人都变得穷苦不堪的时候那些原来就十分贫困的人,就变得更没有什么依靠,无法养活自己了。在这个时候如果刚好遇上什么公事要办,那办起来就会遇到许多无法逾越的障碍,从而留下不少无法治理的隐患来。因此,保持自己辖区内的富裕是处理好政务的主要途径和办法,也是当官者的一个诀窍。

制止侵扰富户

[原文]官不洁己则境之无赖偕官为孤注,扰富人以逞其欲。官利其驱富办,而讼可以生财也。阳治之而阴亮之。至富人不能赴诉于官,不得不受无赖之侵凌,而小人道长,官为民仇矣夫!

朝廷设官除暴安良,有司之分。怜暴是纵,惟良是侮,负国负民,天岂福之。故保富之道,在严治诬扰,使无赖不敢藉端生事,人可以安分无事,而四境不治者未之有也。

[译文]当官的人,如果他自己本身就不廉洁奉公,那么在他所管辖治理的境内无赖之徒就自然而然地把那个当官的人当成一笔极大的赌注,去骚扰当地的有钱人家,以便从中满足自己的私欲。在当地当官的也从这种侵扰中有利可图。而且通过打官司,当官的也从中获得好处而发迹。所以他在表面上,是在治理杜绝这些事情,背地里却在有意识的放纵这些事。等到当地的实大富人家不得不忍受这帮无赖之徒的侵扰和欺负的时候,实际上等于让这些卑鄙无耻的小人气焰器张,助长了恶人的威风,当官的反而成了老百姓的仇敌了!

朝廷设置官府,目的在于清除暴虐,安扶善良的黎民百姓,这本来就是官府必须尽的义务。放纵暴徒的行径,欺侮善良的平民百姓,这种负国负民同时也是祸国殃民的罪恶行为,难道上苍还会保佑他吗?所以在我看来,保持富裕最有效的方法就在于严厉惩治那些奸恶之徒的诬告和侵扰,使他们不敢寻找任何借口惹事生非,有钱的人就可以平安无事,如果这样做了却治理不好自己的辖区,那是从来没有过的。

不贪灾赈款

[原文]此不便言,且不敢言,然亦不忍不言。

地方不幸而遇歉岁,自查灾以至报销,屑屑需费,不留余地。费从何出?不便言、不敢言者此也。

但克减赈项以归私囊,被灾之户,必有待赈不得,流为饿殍者。上负圣恩,下伤民命,丧心造孽,莫大于是。此吾所以不忍不言也。

昔济源卫公哲治牧邳州,尽出赈赢,设楼流所,赡养仳离,雁户全活无算。同时,办赈之吏竟笑其迂。然肥囊者多不善后,公独简在。宸衷不数年,毗迁至安微巡抚,陟工部尚书致仕尹中堂。

文端公继善总督两江时,余尝见其办赈条靠,末云:\"千末去倘不沮有司克赈肥家,一有见闻,断不能幸逃法网。即本部堂稽察有所不到,吾知天理难容,其子孙将求为殍而不可得。\"痛哉言乎!读至此而不实力救荒,其尚有人心也哉!

[译文]这件事不好说出来,而且也不敢说,但是在我良心上,又不忍心不说出来。某个地方十分不幸地遇上了收成不好的年成。从查明灾情、核实灾情到请求救灾款项,每一个层次和环节都需要费用,这些过程中没有丝毫舒畅伸展的余地。钱从什么地方来?不好说也不敢说的正是这个问题。克扣赈灾项目中的款项,装到自己个人腰包中,富了自己。然而在成千上万受灾的灾民之中,一定有正在眼巴巴等待救济而还没有得到救济的人,会因为贪官的私欲,而成为那遍野死的人中的一缕冤魂。这样做,上对不起皇上的恩情,下害死了无磁场百姓的生命。丧失人性、制造罪孽最多的,正是这种人。这就是我不忍心不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