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问米,在过去通常是一群老年的妇人,通过请魂入窍,使特定的灵魂附其身,从而达到与死去的鬼魂交流的术式,和笔仙或者西方的通灵板问鬼差不多意思。
因为在仪式上通常会用到米,所以问米术由此得名,当然这些都是从李祀归那堆破烂一样的书里面看到的。
而我并不是很想掺和到李祀归装神弄鬼的大计中,但是就现在他上厕所都擦不了屁股的样子,李祀归当然不会放过他。
他借口说要先准备一下把我拉到房间嘀嘀咕咕,想给我来一个问米婆速成。嘴上各种好听话,又说给我提升伙食,又说带我出去遛弯,可见他还不够了解我,这些东西对我构不成吸引。
“……我不要。”
“那你到底要什么嘛,你小子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李祀归嘴上甩着狠话,语气却软软的带着点撒娇的意思。
“我想修一下后院的房间。”我提出了我的要求。
“你干什么了就要自己一间房间。”他诧异道。
“那修了你住,我来修”。
“那有什么差别吗,怎么就需要修了,我觉得现在就挺好。”他有点生气地起身出房间去了。
我自己坐了一会儿,出门看到他和黄一木坐在那边聊着想要请上来的人的信息,看我出来也不搭理我,我只能按照他刚刚的吩咐去准备。
在厨房帮他舀了一碗米,收拾了他面前的桌案,按他要求摆上了香炉纸钱一类的,然后把大门关上,窗户盖上厚红布,周围点上蜡烛和香,火光在屋里挂着的门帘和幡上跳跃,显得阴森又恐怖。
“都好了”我走过去和他说了一句,他还是不理我。
“都好了。”我在桌底暗暗踹了他一脚。
他面上忍住了痛,但是左腿蹭着右腿的样子还是 能看出来挺疼的,但是他还是不看我。“那我们开始吧黄先生。”
黄一木轻轻嗯了一声。
李祀归弯腰夹着符纸,嘴里念念有词,念完一段以后,想要把符纸凑近蜡烛烧了,却怎么都够不着“你帮帮我……”
我接过他的符纸帮他点了,看着火苗在碗里跳着,最后把那一张符纸烧成灰,他艰难地将双手放在桌面上,轻轻拍着桌面,嘴里念念有词。
他嘴里的话听不真切,但是“黄一清”三个字却十分清楚,想来是要请上来的魂的名字了。他不知什么时候翻起白眼,渐渐地桌子越敲越大力,他的手臂并不灵活,甚至略显滑稽。
碗中的米被他震得直往外撒,我看着桌上跳动的米粒,有点出神。突然桌面上好像出现了黑色的小人阴影,我揉揉眼,它又消失了,我看了一眼黄一木,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而李祀归还是一副叫鬼的样子。
可能是火光闪烁看错了,我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不自觉地哼出了几个音符,我自己吓了一跳,立马捂住嘴。
李祀归没有察觉,还在那鬼叫,反而是黄一木站了起来把他吓到了。
黄一木怔怔的看着我,眼眶似有泪水,我有点不知所措,只能站在原地双手背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