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时候贺炎比之前迟了十几分钟左右,张霞又赶着嘴皮子问道:“做什么去了?怎么今天回来这么迟?”
其实这句话本来就压根没问题,但是从张霞口中说出来,她说话的语气和腔调真的就有一部分的阴阳怪气在里面。
贺炎忍着突如其来的烦躁,回了一句,“打扫教室。”
“我要写作业了。”
贺炎不太想和张霞多说话,但凡张霞说话能别像唱戏那样,一个字三个调,摆着身段,唱着腔调,贺炎也不会厌烦她,倒也不是厌烦唱戏的,只是贺炎讨厌这种装腔作势的人,不管是有意无意。 。
相反,后来的贺炎还挺喜欢听戏的,因为戏曲里面的风花雪月,爱恨情仇,生离死别都很耐人寻味。
“嗯,好好学,你不是想要手机?考上一中给你买。”
……
又来了。
贺炎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贺炎不讨厌别人和他说学习成绩的事,但他讨厌这话是从张霞口中说出来的。
即便她是他的母亲。
因此听张霞说了几句,贺炎就十分后悔当初说的那句话了,初中三年,张霞一直用这句话来洗脑贺炎,乐此不疲。
贺炎不知道是张霞说话本来就这样,还是她是故意的,又或者是大部分女性都这样。
说话山路十八弯那样,独具特色,字正腔圆地说普通话不好吗?
你若是要唱,那便身段摆出来,带着韵味去唱,像这般阴阳怪气做什么?
以至于贺炎对他们班的女生都保持着一定的疏远,真的很怕她们聊着聊着嘴瓢变成第二个张霞。
“嗯,知道了,我要写作业,安静点。”
说完就关了门自己写作业了。
这个时候贺裘还没有回来,他不是没下学,就和之前说的,这是一个早出晚归的孩子。
而且不出所料,贺裘“凯旋归来”的时候,正是贺炎刚刚碰到手机的那一刻。
说时迟那时快,贺炎上一秒在张霞“百折不挠”“无坚不摧”“无孔不入”“喋喋不休”的“告诫”中挣脱出来,手指刚触碰到冰冷的钢化膜的那一刻,“不速之客”贺裘回来了。
今天是星期一,那是贺裘今天早上才换上的衣服,此刻就像一个山匪一样,土头土脸,一转身就从衣服上抖落了茫茫灰尘。
看起来和土匪一样也就罢了,脾气也和土匪一样,一模一样。
“手机给我。”就这么硬生生地用命令的口吻要着。
贺裘是真的霸道。
“我才刚拿起手机你就回来了,我还没玩,凭什么给你?”
贺炎的态度也很硬气,丝毫不给贺裘面子。
结果贺裘就和吃了炸药一样,瞬间暴跳如雷,“是了?我在窗外看你早就玩上,你玩多长时间了?不能我玩玩?”
好家伙,这下子不只是用眼睛来出气,这是直接赶上放屁了,下水道崩井盖——臭了不说还恶心人,夸张事实便罢了,现在都开始凭空捏造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玩那么长时间了?我才刚拿起手机你就回来,我还没玩你就来问我要了。”
“我在窗外看你已经玩了那么长时间才进来的,现在应该是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