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夜,
在这个战乱的时期,老人知道借粮是借不到了。于是在天色刚刚暗下来的时候,老人便偷偷溜进了村庄,在一户人家门口偷粮。
老人不敢拿的太多,因为其他人也要生存。他每次拿完一些后就去下一户,老人看着自己的布袋稍微有点鼓起来了就准备离开了。
就在老人要离开的时候,那一户人家似乎注意到了屋外的动静。里面的男人轻轻的拿起屋内的木棍。
男人看到那道鬼鬼祟祟的黑影,一木棍就敲了下去。老人随即倒下。
“有人偷粮了!”男人大喊道。村庄的屋子都亮了起来,十几个人拿着木棍走了出来。不由分说的对倒在地上的老人一顿毒打。
老人的身体每每随着木棍落在他身上的时候,都会发出沉闷的响声。
原本已经昏迷的老人,感到身体上的痛感,也或许是第一次偷粮觉得不耻。竟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不要打我了。”老人痛苦的哀嚎着
众人听到小偷是一个老人的声音,才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老人家,你有手有脚,干嘛要出来偷粮呢。”人群中一个女子说道
“老汉我走投无路,迫不得已才来偷粮啊。”老人缓缓爬起,两腿跪在地上。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就拿了一些,求求你们让我带走吧。”老人跪在地上,手里死死的抱住粮食。
“大家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重大的损失,没有的话就散了。”人群中传来比较威严的声音。
众人听罢便立刻回到自己家中查看。老人一直跪在原地,等到众人确定没什么大碍。领头的人就挥挥手让老人走了。
老人缓缓站起身子,嘴里不停说着谢谢,然后拖着身子离开。
众人看着老人的背影向林子里走去,嘴里呢喃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老人走着走着,原本有些光亮的道路渐渐变得漆黑。老人只能摸索着走着,后方传来一道人声。
“老人家,这个你拿着。”一个男子递给了老人一根火把。
老人一只手抱住胸口,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接过火把,继续向林子里走去。
老人走着走着,视线越来越模糊。每到这个时候他就想着他的二娃。
“挨了这几下就撑不住了,二娃小时候得多疼啊。虽然我一把老骨头了,可二娃那时候不也是个孩子吗?他连骨头都还没发育好,怎么就不见他喊疼呢?”老人想着,强忍着身上的疼痛。
“我是长辈,要给他们做榜样。我还不能休息,再过一会,再过一会就到了。”老人这样想着。
走着走着,突然老人脚下一空。前面是一个小水坑,扑通一声。老人跌倒在坑里,手里的火把应声熄灭。他艰难的爬起身,抬头隐隐约约看着眼前有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在慢慢靠近,他认出来了这是他的二娃。
“我家二娃就是聪明,要是其他小孩早就吓得尿裤子了吧,哪有村里人说的那么傻。”黑暗中老人欣慰的看着眼前的身影。
“爷爷,你回来了!”黑影激动的喊着,向老人跑去,紧紧的抱住老人。
“二娃的身子真暖和啊,不能抱太久了。不然二娃要感冒了。”老人轻轻的推开小孩,把手里的食物倒了出来。然后慢慢的往树边靠。
“爷爷累了,先睡了。”老人嘴上说着,可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孙子。
“娃,长大了。我老了,以后也能照顾好自己了。”老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太阳啊!能不能快点出来,我快看不清我娃的脸了。”
老人的手无力的下垂,眼睛紧紧的闭上。
路上,两个人忍着心中的悲痛。
“我要终结这个战乱的时代!”傅勤突然开口道。
胡文庸没有说话,两个人都是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