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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结局(2)(1 / 2)

瞧,虽然很奇怪,这却就是所发生过的事情。老先生,这个很有名的、而且在他那站很受敬重的人,那天早上很早就到那儿了。他在门口等着,门边那个年轻人站着,手里拿着夹车票用的有趣的机器,同时他对经过门口的每个乘客都说了些什么。乘客们对老先生说的话点头答应,然后带着些许惊讶、兴趣、疑惑、高兴以及不快的允诺,他们走上站台,读着自己喜欢的某部分报纸。乘客们走进火车时,告诉其他已经在里面的人老先生所说的话,然后其他乘客也看起了他们的报纸,显得很吃惊,但大多数人还是比较乐意的。然后,火车经过三个小孩所在的栅栏的时候,报纸啊,手啊,手帕啊,就疯狂地挥舞起来,直到火车的那半边都被舞动的白色所布满,这种情景就像是在马斯基林和库克博物馆那播放的国王加冕礼。对孩子们来说仿佛火车是活的,它终于对他们长久以来表达的爱给予了回应。

“这简直是最最不寻常的事!”彼得认为。

“最特别的!”菲莉斯表示认同。

但博比有别的意见:“难道你们不认为老先生的挥手看起来比以前要更不寻常吗?”

“没有。”其他人答道。

“我看出来了,”博比说,“我想他是在用他的报纸努力向我们解释着什么。”

“解释什么?”彼得问,显得很自然。

“我不知道,”博比回答,“但我却觉得有趣到了极点。我感觉如同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什么要发生?”彼得问,“是不是菲莉斯的吊带袜要掉下来了?”

说得太对了。菲莉斯的吊袜带在冲9点15分挥手时的剧烈晃动中掉了下来,博比的手帕第一次用来帮助受伤者,于是他们一起回去了。

对博比来说那天的课要比平时的都难。事实上,在做一个很简单的加法的时候,她丢了一个大脸,题目是如何在144个饥饿的孩子中分配48磅肉和36磅面包,结果弄得妈妈很忧虑地看着她。

“你觉得不舒服吗,亲爱的?”妈妈问道。

“我不知道,”博比的回答比较意外,“我不知道我感觉怎样,不是因为我懒。妈妈,你今天能让我不用上课吗?我觉得自己很想一个人单独呆会儿。”

博比放下写字板。写字板正好在那个小小的绿色标记处裂了开来,那条标记对于在周围画图表是很有用处的,标记掉了它也就再不是原来那块写字板了。还没等捡起它来,她就跑开了。妈妈在大厅找到了她,那时候她正盲目地在雨衣和雨伞中间找她的帽子。

“怎么了,我的甜心?”妈妈问她,“你觉得不舒服,是吗?”

“我不知道,”博比回答,有点气喘,“但我想一个人呆着,想知道我的脑袋是不是真的很傻,我的内心是不是骚动不安。”

“你是不是该躺会呢?”妈妈问,从她的额头把她的头发向后抚摸。

“我想我在花园里会好些。”博比回答。

但她在花园里也呆不住。蜀葵、紫苑,还有晚开的玫瑰似乎都在等着什么发生。这是那些寂静、闪亮的秋日里的一天,那时候一切都似乎在等待。

博比等不了了。

“我要去车站,”她决定,“和朴克斯谈谈,问问他关于信号员的小男孩的事情。”

于是她去了车站。路上她遇到刚从邮局出来的老妇人,老妇人给了她一个吻和一个拥抱,令博比惊讶的是,她没说什么,除了——

“上帝保佑你,去爱——”,她停了一下,“快点跑——快!”

布料商的儿子有时候会稍微少点礼貌,多点蔑视,现在他整理了一下帽子,说了句不寻常的话——

“早上好,小姐,我肯定——”

铁匠手里拿着一份展开的报纸,举止上就显得更为奇怪了。他咧嘴而笑,虽然一般来说他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而且还在老远的时候,就挥了挥报纸。经过博比的时候,他回应了她的“早上好”——

“你也早上好,小姐,天天好!希望你快乐,真的!”

“啊!”博比自言自语道,心跳加速,“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我知道的——每个人都这么古怪,好像他们在梦中似的。”

站长热情地握了握她的手。事实上,他像个抽水机把手一样上上下下忙个不停。但他没有给她什么理由来解释这种少见的热心接待,他只是说:

“11点54分的车有些晚点,小姐——因为这个节假日时间有超重行李的。”然后他便很快地走开了,走进他自己办公室的内间,那地方甚至是博比都不敢跟进去的。

博比没有看到朴克斯,便和站台里的猫一起分享了站台的寂静。这位长着黄褐色灰斑的“女士”通常都很腼腆,今天却走了过来,弓着背蹭着博比棕色的长筒袜,还摇着尾巴,不停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