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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极心理学家谈积极心理学之米哈里·契克森米哈赖 Mihaly Csikzentmihalyi(1 / 2)

米哈里·契克森米哈赖(Mihaly Csikszenmihalyi)简介:

国际积极心理学发起人之一,著名心理学家,现为克莱蒙研究大学的心理学教授,生活质量研究中心的负责人。他凭借对幸福、创造力的研究和畅销书《flow》而闻名。马丁·塞利格曼(Martin Seligman)曾评价Mihaly为“积极心理学研究的世界级领导人物”。

积极心理学最显著的特征是什么?

我觉得最显著的特征是,它让我有机会同许多非常难得的人互动。我已经从事这个领域大概35、40年了,并且曾感觉到被边缘化。然而,现在突然间很多有趣的人出现了。大家互相交流,激发出更多的想法。以上是积极心理学给研究者本身带来的变化。当然你的问题也可以指向积极心理学的内容和想法方面,或者是积极心理学作为一种社会力量(我不喜欢“社会运动”这种表达)的特点。

因此我用“联合努力”(joint endeavor)来说明它的特点:在内容上,积极心理学由很多不同的方面组成,不同方面之间很难找到一个完全相同的元素;但是不同的方面之间又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都是以影响人类经历和扩展生活积极面为目标。比如在内容上,积极心理学可能是关于身体健康,可能是关于生活意义,也可能是关于心理主观方面。或许你也知道,我对主观感受的质量方面最感兴趣。

有没有某些关键事件影响了您,而使您的事业开始转向积极心理学?

我从来没有“转向”积极心理学,大约在半个世纪之前,从1965年我开始写论文的时候,其实就是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了。我当时研究“创造力”,此领域其实就是积极心理学的一个方面。这个领域非常重要,现在我还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而当时积极心理学这门学科还没有出现,是我和Martin Seligman于20世纪末在夏威夷开创了这门学科。我俩在那儿偶遇,决心要建立一个切实可行的团队,来研究半个世纪以来被心理学忽略的有关人类行为的方面。而这正是现在人们所追寻的“积极心理学”。

但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所有都得由我们一手建立,所以当时我们并不知道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那时我只是希望,能和美国等地志同道合的同仁们取得联系。我设想应该会有50-60个对此领域感兴趣的人,组成一个小的特殊兴趣组;然而,在近期举办的费城积极心理学国际会议上,有多达1600名世界各地的同仁们参加。由此我非常的惶恐,因为我觉得通常好的想法,不是被反对者扼杀,而是被不成熟的承诺所扼杀。然而突然之间,那些曾对传统心理学失望的人,给了我们巨大的响应。

正因为我目睹了这个领域的飞速发展,所以我在克莱蒙研究生大学开设了积极发展心理学的博士项目。因为我想“是时候为这个不断发展的领域,训练一些守门人,或者至少是支撑者了”,这样这门学科才不是表浅的热情,而是建立在评判性、反思性、甚至是怀疑性的科学研究的基础之上的。

迄今为止积极心理学所带来的最好的事情是什么?

这门学科打破地域的限制,把人们联系在一起。我们现在在新西兰谈论这些事情,我们也可以把话题转向南非、韩国、德国,那里也有很多关注人类生活的提升和心理学真谛的人。光是这个体系的建立,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一些不被重视的内容开始被认真对待,比如感激、原谅、勇气。以前很多人认为心理学中的这些领域都不重要。而现在,学生们可以通过在人类层面上探索该领域,写出优秀的研究计划,来获得博士学位。所以说有两件好事:第一件就是让同仁们知道他们不是孤立无援,这一点非常重要;第二件事就是人类积极行为的主观内容得到研究和重视,并列入了心理学词汇。

当下积极心理学领域存在哪些问题?

我觉得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保持基础研究、实际应用和辨识力之间的平衡。因为人们很容易被“我读了一本书,然后我就可以成为一名生活教练”类似这样的想法所煽动。如果很多人只是停留在这种层面上,那么积极心理学的寿命将会很短。原因在于,要想有所改变并不容易。假如我们来到公众的面前,承诺我们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拥有实际应用的能力,然而到最后结果并不理想,这时公众就会说“忘了吧,这只是一时的潮流而已”。从此以后,积极心理学就会声名狼藉。所以,我们两者都需要,我们需要严肃对待这件事。

目前很多人都在实践积极心理学所倡导的“干预措施”。这种干预一般持续几周,比如向你感激的人写信,或是想想你所感激的事等等。每个人都能利用这种干预措施来提高生活质量。虽然这种干预对于“感恩”的研究非常重要,但我不认为这是解决人类状况的最终途径。真正的“干预”应该存在于我们的家庭、学校、工作和政治体制中:这些干预不仅仅持续两周,它会伴我们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