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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奥尔:黑葡萄酒浇灌下的世外桃源(1 / 2)

我去过为数不少的葡萄酒产地,不过在卡奥尔的那一个星期,让我真有了武陵人误入桃花源的错觉。群山绕水,葡萄田渐次排列,碧绿的洛特河围绕着中世纪的古城,有好客热情的酒农,除却城外的喧嚣,时间在这里刻成了永恒。正如这本《葡萄光年:卡奥尔,一座造酒之城的芬芳年谱》扉页上所写:“你去过卡奥尔吗?那是一座浸在葡萄酒中的古老小城,在那里,时间总是过不完,姑娘永远不会老,天空与湖水永远不变,而酒因十足的浓郁酿成了黑色……”

卡奥尔这片土地魅力的体现,莫过于吸引了无数的外乡人在这里居住了下去。武陵人留在了世外桃源。

米歇尔,来自普拉提岛的葡萄酒农

图卢兹北边100公里就是卡奥尔,一个小时的车程是以翻山越岭的盘山路,在盘山路之后,一座群山怀抱、绿带环绕的卡奥尔古城。之后的路就是沿着洛特河走的,隐隐约约能见着碧绿的河水。欣赏了一路异国风光,我最终到了借宿的酒农家中,Chateau Saint Serin,男主人米歇尔来自法国海外省塔西提岛,年轻时来到图卢兹求学,认识了酒农的女儿,“认识她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结婚”——但凡最浪漫的爱情宣言不过如此。婚后夫妻两人在城市生活了一段时间,几年后岳父的葡萄酒产业无人继承,便和妻子辞了工作,从城市回到妻子的故乡务农,从岳父手中一点一点学会了种葡萄的农活——现在酒庄面积几十公顷,就只有米歇尔和一个帮手。

他们是法国葡萄酒农最朴实的,没有烈级名庄的显赫身价,亦少西装革履地参加高级晚宴,很乡土地过着自己的生活,玩着自己的小艺术:米歇尔的妻子安娜首先带我参观了酿酒车间,彼时那里正在举行一场新奇的艺术展览:酒庄把酒橡木桶送给临近的艺术家,收回来的是各类造型的改装木桶,坦克、飞机、色块……还有人在木桶上写着:“Je préfère le vin d ’ici que l’ eau de là(相比那里的水,我更喜欢这里的酒)。”

然后安娜带着我参观了他们的家,周围就是他们的葡萄田,一些葡萄株刚被种下;葡萄田尽头是洛特河静静的河水,这里的葡萄田地势低,产出偏果味的柔顺易饮葡萄酒;洛特河的另一面是陡峭的山壁,上面有凿出来的公路,“通向山的另一边”;“孩子们常常陪爸爸来河边钓鱼”,钓鱼和打猎,是卡奥尔人最热衷的活动;洛特河和山壁把米歇尔家和他们的葡萄田围起来,四周一片静谧,我身在其中,只觉得巴黎大街上的车水马龙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晚间和米歇尔对城市乡间的生活有了一番探讨,“当然是这里好,我希望我的孩子们可以自由地奔跑”:彼时我们正喝着他自己酿的桃红葡萄酒做开胃酒,同样来自塔西提岛的帮手弹着故乡的琴,天气晴朗,房子后面的樱桃快熟了。

乔治蓬皮杜,爱丽舍宫带来复兴

卡奥尔作为一个非常古老的葡萄酒产区,经历了几次大起大落的历史进程。第一次的繁荣是12世纪时阿基坦女公爵嫁给英国国王,卡奥尔的酒因为马尔贝克葡萄酿出的浓郁醇香远销英国,并得到了“BLACK WINE(黑酒)”之称。那时商业上的辉煌战绩甚至令波尔多酒商如坐针毡,出台了《特保令》,禁止卡奥尔酒从波尔多港口出口,使卡奥尔的出口大幅受挫;19世纪末根瘤蚜虫的袭来让葡萄酒产区基本消失殆尽,再也没有恢复元气,马尔贝克反倒被阿根廷种了去,并酿成了国酒。直到20世纪70年代蓬皮杜总统把卡奥尔带上了爱丽舍宫,卡奥尔才又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