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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验魔幻:从禾木穿越到喀纳斯(1 / 3)

▲这个季节也许是最为磅礴的,因为大地的五彩斑斓,一切都那么浓烈而鲜明,上苍在这里似乎用尽了人世间所有的色彩。

这个季节无疑是尽情燃烧的,因为山林在这个季节以迸发的姿态,拒绝所有的平庸,高调展示着最为绚烂的华美。

这个季节也注定是沉醉的,因为那些华美的篇章,醇厚而悠扬,是如歌的行板,是天地浑厚而婉转的吟唱。

这个季节又是魔幻的,因为这个季节每一天都在变幻,每一天都在构建不同的惊艳、不同的靓丽,充满着诱惑。

这也许是新疆最为丰富的一个季节,是即将走入冰雪季节之前最完美的爆发,一睹之后,永难忘怀。

喀纳斯与禾木是以秋天而知名的。

这些年来,每个秋天去喀纳斯或者禾木,给我的印象,却似乎都不相同。

2014年十一的时候,我和好好坐在禾木驴友驿站的院子里,等着驴友驿站的主人王新华赶回来一起喝酒。十一的禾木人头攒动,院子里不时有妹子过来问我们驴友驿站的WiFi密码。当时我们从喀纳斯带完队过来,禾木已是一片苍黄,草木似乎已经做好了沉沉睡去的一切准备,展现着严冬覆盖前最后一抹色彩。

好好说,他前两日才带了个队穿越禾木到喀纳斯,那景色和现在就很不一样。

好好去喀纳斯与禾木的次数绝对比我多得多,但那天他对我说:“虽然来了这么多次,却从来也没有看烦过。”

我忽然想到,之所以如此,也许正是因为秋日里的喀纳斯与禾木是魔幻的,上苍在这里犹如一个每到秋天就开始疯狂的魔法师,每一天都在这里变幻出不同的色彩与华美,蜕变出每一天的惊艳与状态。

秋日里的喀纳斯与禾木,是一个魔幻的季节。

广义的喀纳斯景区,包括了除喀纳斯村之外的禾木与白哈巴等诸多景区。对更多的人来说,这几个景区就是喀纳斯的全部。但对于我而言,喀纳斯却不仅仅如此。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坐个旅游大巴直奔喀纳斯景区而去,看到的只是一汪蓝幽幽的水和几道色彩怪异的河湾—湖怪是看不上的,如果谁去都能看到湖怪,那它就不是湖怪了,那是马戏团明星—我坚持认为,一个完整的喀纳斯应该包括那里的整个山野,只有当你踏入那些山野之中、穿越在那些似乎通往天际的道路时,你才能真正体会喀纳斯的神韵与精髓。

通常,喀纳斯的穿越路线是从禾木到喀纳斯,当然也可以反向穿越,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是上坡多,而后者是下坡多,这也决定了两种穿越方式的难易。这条穿越的徒步线路,难度不大,景色原始,因而成为新疆最好卖的一条徒步线路。也正因为如此,每一次我穿越其中,都能感觉到这条线路的火热气氛,总是一个又一个队伍络绎不绝,相望于道。

禾木,作为这条线路的起点,闻名遐迩。村子里古朴的木屋、袅袅的炊烟以及独有的泰加林风光,都使得禾木成为了摄影爱好者的天堂、发呆的圣地和文艺青年的乐园。不过我第一次与禾木的遭遇却和这些爱好者丝毫都沾不上边,那是在一个寒气逼人的凌晨5点,当时我又冷又饿,摸进村子的时候,整个村子还在熟睡,一栋栋小木屋隐藏在浓浓的夜色中,唯有一个个木屋前稀稀落落悬挂的红灯笼或者灯箱,散发着幽暗的光。在深山之中的沉沉深夜,看到村落中那些幽暗的灯火,颇像走入了《聊斋》中的世界,很有几分诡异。

但我对禾木的第一印象很快就被翌日的清晨改变。

在秋天的晨光中,禾木缓缓显现出它的美色,纯朴而妖娆。

一座座小木屋在晨光中炊烟袅袅,恬静安详。错落的木屋,在旭日下笼着一片暖暖的金色,牛马披着朝阳从容地在乡间散步徜徉,世外桃源的情调毫不费力地便将每一个角落浸透,不知人间几何。

禾木的东侧,是松林和白桦林密布的山冈,白色的白桦树干、金黄色的树叶和松针在明净的蓝天下交织在一起,优美如歌,似乎每一个角度都能构成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画面。西侧,有一条小河,清澈的河水发着蓝黑色的光泽,看起来像是浓稠的油一般缓缓流过。河的上面有一座摇摇晃晃的木桥,以至于我在上面想靠一下护栏,差点连人带护栏跌到河里去。就是这座木桥,在2014年春天的洪水中被冲垮,当时阿勒泰的老探给我发过来木桥被冲垮的照片,很是惋惜地说,一段历史被洪水冲走了。但是对我而言,这座木桥能支撑这么多年才垮,都已经是奇迹。

秋天的禾木你能见到的最多的东西无疑是照相机。在河对岸的半山坡上,你基本上可以看到当今世界上所有品牌的照相机,长枪大炮地咔嚓成一片。半山坡上是专门为摄影而开辟出来的平台,站在上面,横卧在山谷中的整个禾木村一览无余。我每次去禾木,总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端着相机在那上面云集,拍日出,密度往往相当于高峰时期的公交车,晚到的人基本上很难找到立锥之地。事实上窝在山凹中的禾木是没有日出的,所谓拍日出,只不过是大家习惯的叫法,其实重点是拍摄晨光中的缕缕炊烟。而傍晚,在那里拍摄夕阳最后一抹晖光则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