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癸冰冷的话语,使得法场围观的百姓一时间有些零星的交谈,妺喜有些慌了,秋风瑟瑟,额头却在不停的冒汗,手心里都满是汗水。
“孤王的话!你没听到吗!”
妺喜的沉默,让履癸有些抓狂,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一个女人,如此的无视他的话,几乎每个人,都把他的话,当成是不能违抗的命令,唯独妺喜,每次都让他破了规矩。也或许这辈子,只有妺喜能够做到,如此的乱了他的心智。
妺喜不想沉默,可是真的,她不知道现在的处境,她究竟该做什么,她不想亲手杀了有施王,日后,她该如何面对月宓,不仅仅是月宓,她心里头也不想有施王因为子履而白白丢了性命。
面对履癸的,是妺喜的又一次的沉默。
“斩!”
履癸的性子已然被妺喜全然的磨光,一时间怒火占据了所有,一把夺过妺喜手中的那个斩字木牌,狠狠的丢了下去,既然妺喜的决定如此困难,那履癸决定提前结束这一切。
履癸本以为,没有了逼迫,妺喜或许会变得不那么为难,履癸认为,对妺喜而言这忽如其来的轻松,不敢说是对履癸的感激,至少对他,妺喜不该依旧是如此的怨怼。
一旁的刽子手饮了一口酒,狠狠的喷在了泛光的大刀上,气势磅礴。
可结果似乎出乎履癸的预料,妺喜缓缓的走下了监斩台,在履癸的面前狠狠的跪下了。
“诚如王上所闻,孋娘与父王情深,弑父之事,孋娘做不出,若是父王必须死,那就让孋娘这个做女儿的一同吧。”
妺喜这次,既可以说是赌,又称得上是视死如归。她赌的是履癸,若是对她还存有哪怕一丝丝的情意,她便能救下有施王,可若是赌错了,那也皆大欢喜,还夏朝一个平静的斟鄩,她的消失,对每一个夏朝百姓,都会是一种福泽。
履癸的眼神中闪过一秒钟的不可思议,稍纵即逝,一瞬间,便隐去。眼神死死的锁住妺喜,满眼的玩味。
“你做错了这么多!孤王就让你这么死!如何对得起我夏朝的列祖列宗!”
妺喜跪下的那一秒,履癸就知道,他完了。履癸的思绪和心情,已然被妺喜所牵制,妺喜就这么跪在自己眼前,履癸亦是觉得心好痛,他不会让妺喜死!绝不会!可事已至此,他已不能收场,唯有这样残忍的话语,才能让事情变得更合理些。
妺喜并未对履癸的话有任何的讶异,这么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习惯了履癸给予她所有的折磨,这些话语,对妺喜而言,已经造不成任何的伤害了。
“来人!把瑾王后和有施王押去祈祥殿!跪三天三夜!”
履癸只能想到如此愚蠢的办法来救下妺喜的性命,法场一时间,就像是上演了一出闹剧,围观百姓虽是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寂静的祈祥殿,供奉着夏朝的历代帝王的牌位,案上是燃不尽的烛火,檀香味充斥着鼻腔,妺喜狠狠的跪下,满脸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