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这一次,文武百官齐聚殿上,群臣再次力荐处死妖妃,以正朝纲。
“王上!瑾王后出生有施,本就不该登后位,如此居心叵测,试图谋夺天下的祸水!王上留不得啊!”
“王上!天下百姓都看着!瑾王后不死!难安天下啊!”
履癸的眉头轻轻蹙起,眼神中出现了一丝难以辨别的神色,这种情状,他本该义正言辞的替妺喜说几句的,可妺喜的欺骗,让他始终无法说服自己。但若是真的赐死妺喜,履癸不忍,心中的纠结和挣扎,把履癸弄的几近崩溃。
终究,履癸却以一句“如此戕害夏朝的祸水,孤王如何能让她如此轻松地死去”堵住了幽幽众口。
履癸的话,换来了朝堂之上几日的安宁,可朝野上下,乃至斟鄩满城百姓,都期待着履癸的那句‘如何能让她如此轻松地死去’,可七日已过,履癸却迟迟不曾有何动作,妺喜依旧好端端的在倾宫,旁人看起来,似乎是恩宠依旧。
只有妺喜自个儿明白,不同以往的,是心,不必去细想,履癸对她,一定非常的失望。妺喜对自己,亦是如此。
偌大的倾宫,本是冰冷的雪玉石,如今更是冷的刺骨,这座宫殿,积攒着太多的人命,所以,妺喜刚搬去倾宫,报应就接二连三的来了,这一次,似乎是万劫不复。甚至履癸,换掉了她身边的所有宫人,月宓依旧在泰安殿,她现在后悔的,是没能在事发之前送月宓出宫。
过去的每一次遇险,妺喜总能指望着履癸的疼惜和宠爱逃脱,如今,连履癸看着她的眼神,都已经充满了愤怒,那……她该如何是好
几日来,履癸对妺喜是变着法子的折磨,可渐渐的,让妺喜觉得一日比一日的难熬。
妺喜的眼神移到一旁,看了一眼履癸身侧的女子,那女子看起来有些唯唯诺诺,被履癸紧紧的拥住,身子却在不停的颤抖。履癸的眉头微动,眼神撇过妺喜,冷冷一笑。
“去!给美人倒一杯茶!”
‘美人’这是履癸曾经给妺喜的称呼,如今,履癸这样唤着她怀中的女子,她是王后,而她什么都不是,履癸竟唤她‘倒一杯水’!
妺喜知道,这是履癸在宣泄心中的不满,她尽力的不去在意,可胸口终究像是被堵了一块大石,痛的不能喘息。
“愣着作甚!还不快去!”
履癸的怒吼,让妺喜一惊,她明白,履癸给的所有屈辱,她必须受。
妺喜转身,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履癸。履癸的剑眉微颤,眼神撇过妺喜。
“跪下!到底是个没规矩的有施人!嬷嬷没教过敬茶的规矩吗!给美人敬茶!”
敬茶后庭之中,敬茶只敬父母帝后,她身为王后,却要给一个最末的宫妃敬茶,这着实是好大的难堪!履癸的话语中,也处处流露着对妺喜欺骗的不满!没错,他就是报复!
妺喜阖上眼帘,双膝跪地,双手敬上。不得不承认,她真的被履癸伤的毫无尊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