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魅寂寥,宫内灯火延绵,直至烽火台,寂冷的夜,妺喜的思绪再次飘远,妺喜提起笔,心头便是一股心酸,不管她怎样的强颜欢笑,终是掩不住内心的那股情意,笔落,浓浓的相思全然在笔尖:兽炉沈水烟,翠沼残花片,一行行写入相思传。
就是这一日,本是平静祥和,却又是那样的突然。
履癸忽然间下旨,召妺喜入大殿,妺喜心里头忽然间有些不明所以,既是去大殿,那就定然不是什么小事,然而月姬之事已经渐渐销声匿迹,今日之事,妺喜无法猜测一二。
大殿之上,和妃月姬等一干宫妃全数跪在殿前,妺喜俯身,上前行礼。
“妾给王上请安!”
履癸从高台疾步而至,妺喜面带笑意的浅浅一笑,履癸一把掐住了妺喜的脖颈,眼神之中的扈气几乎可以杀死人,妺喜能在履癸狠厉的眸子之中能够闻到嗜血的杀气。
妺喜虽从不曾期望履癸会对她如何的关怀,但这样的怒意,是她进宫那日,伊挚在宫中之时,甚至中秋宴子履在时,都不曾有的。
妺喜的身子渐渐的有些颤抖起来,被履癸紧紧掐住的脖子有些喘不过气来,之时断断续续的能听到几声呻吟。
“王……上……妾……妾……”
看到妺喜急促的喘息着,履癸的手一把松开,愤怒逼问妺喜,眼中满是怒气,任谁都可以看出那双红了的双眼尽是对自己的嘲笑。
“说!那个叫你托付相思意之人究竟是谁!”
妺喜只沉默不语,心中早已冰冷,履癸的愤怒在她眼中早已惊不起半分波澜。
然而,就只这一首诗,让履癸勃然大怒。
妺喜不知,这首闲时写下的诗赋为何会落入履癸的手中,但心中早已没有了一丝的忐忑,她背叛的,是夏王,是君,遥看普天之下,有哪个君王会原谅一个失了心的后庭妃嫔。
面对妺喜的沉默,履癸更是绝望到了极致。
“孤王果真是没猜错!北姬!好极了!”
话语中除了绝望和嘲笑,履癸的身上更是传出了平日里没有的一股危险的气息,接下来,便是一阵狂笑。
“哈哈……”
履癸的怒气犹如一把火焰,他帝王的尊严,让妺喜变的那么的不可原谅。
妺喜理所当然的被押入了暴室。
只是不曾想到,风水轮流转,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然而,却惊讶的发现,妺喜多了一个伴儿。暴室里头暗黑,却也依旧能够分辨前头那人的样貌,妺喜满是惊讶的上前。
“你可是那日诬陷本宫的麟山道士”
妺喜话落,眼神落在麟山道士的身上,又冷冷一笑,似是自嘲。
“我险些忘了,这是暴室,我也不是什么娘娘了。”
麟山道士的眉头微微一促,只是依旧盘腿坐着,甚至,眼睛都不曾睁开,缓缓的一句。
“北姬娘娘,或许你当真不是什么妖女,或许宫中盛传的绿光也与你无关。”
妺喜的目光在此落在他的身上,满是打量。麟山道士的话停顿了许久,才缓缓的开口。
“但是……老道坚信,你并非寻常女子。”
妺喜的身子一震,心里头的满是不可思议,只是转过身子打量着眼前这个老道士。
“道长此言……”
妺喜的话未说完,麟山道士便又是一句。
“老道算过,此处并非你的命格,你是天外之人。”
麟山道士的话,让妺喜感到震惊,若真是如此说来,倒是她之前想多了,这道士本就不是谁人安排的,这本就是他算出了一切
妺喜的话语依旧有些打量,有些事,她依旧无法参透。
“道长,有言冒犯,想问一句,那日泰安殿前,那柄剑刺向我,当真是因为我的命格吗”
妺喜话落许久,麟山道士依旧一言不发,妺喜也不再问,心中却早已明了。
朝野上下听闻了妺喜之事之后,也纷纷上书,要赐死妺喜,履癸也闷闷了好几日,在朝上亦是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