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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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拓跋天香谈过一次后,韩云霄觉得自己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望着那连绵起伏的群山,他首次发现,其实,从这个地方望向天空,苍穹就像渡了蜂蜜的山泉。
几年前的自己,却只觉得阳光刺眼,刺的眼睛都难以睁开。山的后面,依旧是山,过了一座山,却依然还有一座更大的山拦在自己的面前,循循复复,永远难以看见自由的天空。
望着其中的一座山峰,不知怎的,忽地给他一种熟识感,在几年前的那个山阶上,曾经有个瘦弱的男孩在那抛洒汗水,身边还有个面黑如炭的严师,不停地为他加油鼓劲。
往事如烟,现在想来,往昔的一切,却宛如幻境一般!
想到这里,他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脸上的笑容,淡笑、微笑、大笑,最后忍不住放声狂笑起来,他笑得扶腰,笑得捧腹。眼里却有一层白纱,朦朦胧胧的笼罩在这一片天地之间。
笑声浩荡,惊了蝴蝶,扰了蝈蝈,最后,连小鸟也拍拍翅膀,冲天而起。
韩云霄忽然停住笑声,将头歪向一边,展颜笑道:“三年不见,您还好吗?”这时的笑,却是犹如云开雪霁,英气逼人中,却又夹杂着少年的憨厚,让人看了,忍不住的生起亲近之意。
远远地从前面阁楼拐角处,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这个花园的拐角处,一个黑衣中年人跃然而出。那是一个黑衣黑脸的中年人,渐渐地与记忆中的某个人相符合。
中年人露齿一笑,这才发现他的牙齿分外洁白,在金灿灿的阳光下,就像能割碎阳光似的,他笑骂道:“臭小子,回来了也不去看看我,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害我白白挂牵你那么多年,早知道你这样,我还不如将你推到悬崖底下算了。”
韩云霄缩了缩脖颈,故作害怕,道:“老师大人,冤枉啊,我是听说你给我找了一个师娘,怕丢了你的面子,所以,一直在踌躇啊!”他走近几步,油腔滑调的说道:“天地良心,日月可表,这几年,我韩云霄可是每日每夜都在想老师您啊。”
“我……”韩雷想起三年前的自己,执意不肯成家的自己,殊不知,命运早就安排好了,想到那个人温柔的脸庞,漆黑的脸庞上,莫明的泛出一种奇异的光彩来。韩云霄知道,那种光彩叫做满足,或者,叫做幸福。
韩云霄沉思一会,虽然觉得没有必要问了,可迟疑一会儿,还是问道:“老师,你还想着修真吗?现在的我,恐怕、也许有点这小小的……”关于《万灭重生诀》他还是不想说出来,不是不相信韩雷,而是不想害了韩雷,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是一种祸害。
顿了顿,他问道:“你如果还,我可以帮你……”他想,《万灭重生诀》既然能重塑自己的经脉,自然也可以帮助别人,虽然会有点小小的麻烦,但他自信,能够解决。
韩雷的脸上现出迷蒙的神采,不知是怀念,还是舍不得,或者是别的什么,半晌,他微笑了一笑,摇摇头,说道:“不了,现在我生活的很好,不想再改变些什么了……”他的口气虽轻,却很决然。
这是个意料中的答案,也是意料之外的答案。
韩云霄一怔,忽地很想见见那个可以令自己老师有这么大的影响、素无谋面的的师娘,能让老师有这么大的改变,师娘一定给了老师很多的温暖,足以让老师放弃自己一直苦苦追寻的修真的温馨、温暖和温柔。
那一定是个贤淑的女人!
韩雷继续说道:“真的很希望,这样的生活可以永远都不要变动。……那个关于修真的梦想,对于我来说,”说着,他将手拍向韩云霄的肩头,“早已经将它传给了你,你负责帮我完成。”说完,小声的嘀咕,“臭小子,没事长这么高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