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月中仙子……魔族?
转眸望去,韩云霄紧握无极剑,黑发飘扬,黑袍鼓鼓,浑然不惧哥哥。拓跋天香紧咬红唇:“哥哥!难道你要看着我死在你面前么?”银光一闪,一把长剑横在自己白皙的脖子上。那把长剑是那么的锋利,不过是它的剑芒就已将她的脖子划开了一道细小的伤口,几丝殷红的血丝蜿蜒而下。“哥哥!不要逼我!”
阳光温暖照在拓跋寻香的身上,他却感觉自己如坠冰河,一时间手脚冰凉。他知道自己妹妹的性格,说得出做得到,如果自己真的拒绝,她真的会自杀在自己的眼前,饶是他生性冷淡,这时也手足无措。
“妹妹!”他伸长了手,想要去抓住自己的妹妹,却又怕无意间伤了她,喊道:“你要干什么?难道就为了他吗?”望着妹妹的鲜血,他只感觉心疼若刀割,我的傻妹妹!他的心里哪里有你的半分空间,为什么你还要为他以命威胁我?值得吗?“他侮辱了皇室尊严!他必须的用鲜血来清洗这份耻辱!”却没有先前的决绝肯定。
韩云霄的头脑里一片混乱。他是何等聪明的人,看着拓跋天香脸上的泪水,他又怎么会还不明白她的心思。那是决绝,伤悲,自怜的眼泪,那张表情,就像自己听到韩涵儿要与袁玉柳要定亲的时候,一模一样,自己也曾经流露出过这样伤悲的表情。
漠然半晌,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像是讥讽,又像是凄伤,更像是无奈嘲弄,木然道:“男人之间的事,你不要管!”他依然觉得意犹未尽,继续道:“我虽然修为不如他,道器不如他,甚至,连性命也没有他金贵。虽然我曾经救过你一命,但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
拓跋天香呆呆的看着韩云霄,听到他说自己的性命不如哥哥金贵时,脸上那个嘲弄的笑容,只感觉自己的柔肠似绞,有泪如倾,连喉咙也像是火烧烟呛一般,摇头道:“不是同情……也不是……是我……我……”双靥飞霞,耳根火热,樱唇轻颤,却再也说不下去。
拓跋寻香心中涌起刺痛如扎的爱怜,疼惜,恨不能代替自己的妹妹将她的心里话说出来,却明知不能说出来,暗想:“果真是愚笨的榆木疙瘩!难道这样还看不出来吗?”盯着自己妹妹的眼睛:“明知他心里没有你,你又何苦为他这样伤心欲绝?”
咬咬牙,下了一个决断,对自己妹妹道:“好,我答应你了!你先将剑放下!”看着拓跋天香决绝的表情,暗叹了口气,青光一闪,龙泉剑收起,低声道:“傻妹妹。”
拓跋天香微微一笑。她知道自己哥哥的性格,也是如她说一不二的,放下了心,将银色长剑收入左手的储物戒指内,向拓跋寻香走去。走了几步,回头望着韩云霄,道:“我没有嫌弃你的出身,也从没有看不起你过。我永远记得那个妖兽林的那一天,那一天的朝阳真的很美……”泪水如决堤而下,汹汹涌涌的从眼眶而倾,狠狠一转身,像房间里跑去。
拓跋寻香恨恨的瞪了韩云霄一眼,轻声骂道:“你真是个榆木脑袋!”尾随拓跋天香而去。
韩云霄只觉呆呆的站在那里,手里捏着那一颗怎么也还不了的那颗红色丹药,举目望去,只觉天地空旷,只留下自己孤独的站在这一片孤独的天野之下。想起那张带泪的脸容,只觉她的眼泪慢慢的将自己的心房侵湿,迅速软化心中的坚硬,冷漠,坚持……
一个未知的小院。
月光如水银一般铺洒开来,笼罩在那个小院,明亮且静谧。月光虽然比不上明亮的阳光一般纤毫毕现,却也将小院的景致勾勒出来。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独家小院,一个很普通的甚至还有点破败的农家小院。茅草做顶,苇杆做墙,一垛不高的土墙将小院团团抱在其中。
小院的左方种有一颗叫不出名字的高大的花树。月光冷冷,清清幽幽,茂密的树叶中悄悄地探出是几朵羞涩的洁白如玉手掌大小重瓣花朵。或羞涩半开,或隐隐约约,或张开怒放,或者还没有来的及开放的花骨朵,清风轻拂,风姿绰约。那是些娇弱的花儿,连吐出的馨香也是那般娇弱,似有似无,偏偏又暗香满怀。
门“吱呀”的一声打开——这是一扇十分破败的门,破的好像只需轻轻一碰,那门就会“轰”的一声倒塌,也正因为它的破败,它才没有倒掉,因为,它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边倒。门里面偏偏娉娉袅袅的走出一位白衣女子,那衣服不染丝毫尘埃,白的就像太阳底下那抹最洁白的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