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箱子拿来了,她从里面掏出个银镯子,递给季夏夏。
那镯子造型有些老旧了,据沈香荷讲,“这是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传了少说有五六代了,我祖上曾是书香门第,家里也富裕过,但总有败家子弟,富不过三代,没了家产,只有这一只镯子还留着。”
季夏夏哪里敢接,赶忙推拒。
沈香荷却执意要塞给他,“这年头不好,请客要花费许多,一个银镯子都不一定够用!”
见他家猫仔为难,施寒上前一步,推了银镯子,转而从她手里的木盒中拿过一个平安锁。
沈香荷有些惊讶,“那是小孩子的款式,太小了,怕是值不了几个钱!”
施寒难得露出一个微笑,“夏夏永远都是我的小朋友,可以永远当我的猫仔,只要平平安安就好。”
他知道知道不收点东西沈香荷心里肯定过意不去,但是看他家猫仔一脸拒绝的模样,就知道季夏夏是真的不想收。
毕竟他们也确实不缺这一个镯子,还是人家传家的东西。
所以他选择拿了个平安锁,讨个好彩头,算是两全其美。
闻言沈香荷又红了眼圈,近些年她在村里确实听多了风言风语,受了不少窝囊气,但还是有心善之人,也有肯帮她的人,这便够了!
其实她不知道,施寒也是借着宴请的名头,让村里人去他家看看他那里的情况,好把目光从他家的大棚上转移走。
省得成天被人惦记,隔三差五就有人来想摸索点东西!
当然她要是知道了估计也不会在意,毕竟不论人家有什么目的,实实在在的帮到她就行了!
很快,几个来帮忙的婶子大娘就到了,正探头探脑往里面瞧。
沈香荷连忙起身招呼来人。
寒暄一阵后,施寒便提议,今天开席怕是赶不及了,不如先把食材搬到祠堂,等明儿个天一黑就能开始做,“午饭”前便能吃上了。
一般村子里无论大事小事摆酒席,都是在祠堂,所以祠堂的仓库中收着不少桌椅板房,倒是方便。
问起桌数时,施寒十分大方的表示:十人桌五桌!
听闻此言,一众婶子阿婆顿时喜上眉梢,村长族长家加起来不过十四五人,这意思是他们都能带孩子上桌了!
平日里倒还罢了,如今这年头吃食多精贵啊!还能这般大方!几人心里不免开始犯嘀咕,看来这施小子家里怕是有不少囤粮啊!
而等众人来到施寒家的时候却大失所望,一个大棚里种的全是些苗子,听施寒说是上面点名要的,几人顿时止住了脚步。
他们平日里打交道最大的官儿就是村长了,其他的哪怕是去县里办事儿遇到个科员呢!他们都是恭恭敬敬的。
但这人是他们村的小辈啊!几人便忍不住八卦了一下,施寒淡淡回道:
“我也是研究生毕业才进的农科院,现在就是个副科级干部,但大多数时间还要跟博导继续学习。”
婶子阿婆听得云里雾里,但就记住一句话,现在是个副科级干部!
“嚯!”一个大娘开口夸道:“施小子就是厉害,这么年纪轻轻的都是副科级干部了!不像我家那个小子……”
施寒可没那个耐心听他们吹彩虹屁,他的目的还没达到呢!
施寒很快打断众人吹捧,说道:
“麻烦大家自己来棚子摘吧!”
众人走进去,只看到些长烂长老的蔬果,一时间有些失望。
但很快振奋起来,因为天气太热,水分蒸发的太快,大部分人家里的菜地都荒了,他们已经吃了好久的干菜、酸菜和咸菜,能有点新鲜的,不管什么,都是好的。
因而要开五桌,大棚里剩下的蔬果基本上被摘个一清二净,而等搬米面都时候,更是发生了不少矛盾。
几位婶子阿婆先是来到季金虎和李木泽住的二层小楼,但在地窖里只找到一袋半的陈米,和半袋生虫的面粉。
众人想着这两人是给施寒家打工的,没多少存货也正常,于是开始期望起施寒家的地窖。
但令众人大失所望的是,施寒家的地窖也只有四袋密封的大米,半袋开口的陈米,以及一袋半面粉。
众人有些沉默,只有李木泽率先出质问:
“怎么你们这里还有密封的大米,就给我们陈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