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抓住被拿来擦去泪水的纸巾。这一刻想象如果紧紧抓住的是她的手该有多好。会不会她就不会躺在冰冷冷的地上，她是不是就不用承受剧烈撞击所带来的痛苦。
我抬头望向窗边，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为什么老天爷也想冲刷灏冉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那点痕迹呢？
我记得上次我见她的时候，还是我们一起去吃湘菜。那个时候我们被辣的说不出话来，不停地喝豆奶，同时也狂抽桌子上的纸巾掩盖鼻涕直流的事实。两个人同时都在擤鼻涕，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这家湘菜也太辣了吧！好久没吃过这么辣的菜了！”
“对啊，你看我眼泪都流了出来。”我用手轻轻擦拭脸上的泪水。
“那还是我更胜你一筹。”
“对对对，那下次我们能不能不去这么辣的店。我感觉我的胃都要烧起来了。”
“嗯嗯，我也有点招架不住。”
我看着桌上那包纸巾被我们用的差不多，举手示意服务员拿包新的。服务员过来时看到我们满桌的纸巾，默默地从旁边拿来一个垃圾桶，跟我们说：“两位用完后的纸巾可以丢在这里。我们家比较辣，下次来的时候可以跟我们说一声要微辣，我们会让后厨少放点辣椒。”
“我们下次恐怕不会再来了吧。”
灏冉说完这个话后，服务员略显尴尬，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离开。
为了缓和气氛，我对服务员说到：“你们做的还是可以，就这个辣度我们有些接受不了。”
“好的，之后还有需要的时候请叫我们。”我猜此刻服务员应该庆幸自己迅速逃离。
灏冉看着服务员走开后，流露出一些沮丧。我安慰道：“服务员不会介意你说的这么直接，不要想太多。”
“我难过不是因为这个，而是难过我自己。我以前都是这么直话直说的性格，可我感觉现在快没有勇气说出想说的话。”
“最近有遇到糟心事了？别理那些混蛋，他们一直都是这么过分。”
“你不介意你跟我一起玩吗？那些人闲话太多了。”
“啊，我才懒得理他们。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嘛？而且傻x没有辨别能力，如果有就不是傻x。”
听到我说这个话后，她也展露出笑容来。
“这就对了。以后有啥不顺心的事都可以跟我说。别一个人承受着，心里的空间是有限的，有些内容可能是放不完的。”
她点了点头，看到她这样我也稍微放心了一些。我们又开始挑战这个魔鬼湘菜。
办公室还是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语气太重还是因为这个事情太沉重了，坐在对面的辅导员沉默了好一会。
我忍不住打破这份沉寂：“老师。”
“啊，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事情，郭婕，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我能看出她的眼眶布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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