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生,汉人包衣,前年在安徽被俘虏,曾经算是汉人的一个士兵。
虽然没有怎么经过训练,直接就被送到了战场,但是也没有怎么打仗,毕竟那场战役明军一触即溃,清兵抓俘虏花的时间比战场上拿武器的时间花的还多。
本以为被抓,不外乎就是当个俘虏,最后编入某个军队,当个炮灰。到时候自己一身装死的本事,再如何也能继续活下去,就是活的辛苦一些罢了。
然而实际情况并没有如同他想的那般简单,清军也不养闲人,明军的反抗虽然强烈,但是能打的部队没有几个,炮灰都成了一种浪费。
于是成了俘虏后,被迫剃了头留了辫子,在山西煤矿挖了半年多的煤。在过年前几天,不知道什么原因,煤矿发生了暴动,清军又来了军队镇压。赵晓生胆小,没有参与,只在一个小矿洞中躲藏,等参与暴动的人死的差不多了,才出来。
清军也没有为难他,毕竟他听话,听话的人,满人可舍不得杀。赵晓生生的白净,虽然在煤矿中整日灰头土脸,但是矿洞之中不见天气,皮肤还是白。
满人一个小旗看中了他,把他从矿山要了过来,成为了自己的包衣。
满族社会中,“包衣”是“包衣阿哈”的简称,又作“阿哈”,意思是“奴隶”。他们是满族贵族所占有,没有人身自由,被迫从事各种家务劳动和生产劳动。从此赵晓生就跟着他的主人,主人出战,他负责牵马扛刀枪。主人休息,他负责站岗放哨。完完全全成了一个可以随便呼来喝去的奴隶。
不过赵晓生也满足,在河北他主人的院落之中,处理着家中一切琐事。至少比挖煤强,挖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那里了,矿洞之中没有安全保障。自从做了包衣,他还能有点自己的时间,甚至在今年年中,偷偷和他主人弟弟的一个女包衣好上了,两人私下定了终生。
没想到还没你侬我侬多久,博洛就被安排南下灭明,他的主人跟着佟养甲的一部,在福州待命,他自然也就要跟着去。
原本美好的生活即将开始,想着很快打完仗就能回去。不想博洛身死,满人从北边又召集了一些人马南下支援佟养甲。人马在南剑路汇合。而他在军中,却见到了他那个相好的主子,那满人也带了包衣,正好赵晓生也认识。
两人在白天没有过多交谈,约好了晚上主子们休息了,偷偷在营地之中说说话。
“柱子哥,你咋也到这了,真巧啊!”
“谁说不是呢,没想到在这还能遇到。晓生,最近过的可好?”
“还是那样,主子最近没有打仗,我也就可得轻松。在福州吃了好久的海鲜呢,都是主人吃剩下赏给我的。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家中一切可好?沐娘可好?”沐娘就是他的那个相好,他都约好了,等打完仗,就请主人把沐娘要过来当婆娘。
听到赵晓生提到沐娘,柱子的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露出了一些尴尬的神情,笑容马上又浮现,但透露出无限的虚假。
“怎么了?可是沐娘生病了?”
“没,没有,没有生病。”柱子解释道。
“那怎么了?柱子哥,咱可是过命的交情了,有啥事,你说,是不是她嫁人了?”赵晓生摇着柱子的肩膀一直在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