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方涵就穿戴整齐,向军营右侧急行而去。那里正是老兵聚集的地方,他们不喜欢和新进来的新兵单子打交道,便在这里整理出一个小型训练场。
“各位。”方涵见了他们,也得毕恭毕敬的行礼,“各位将士们,这眼看就要入冬,咱们的粮草却所剩不多,尔等也……”
“方将军。”老韩头是个笑面虎,他在战场杀敌时也是这般笑眯眯的样子,“我说方将军,别人或许不清楚,您还不了解咱们吗?咱们吃什么都是自己准备,也不用军饷,您要做什么准备粮草的事情,又与咱们有什么相关的?”
“老韩,本将知道你们失意。”方涵憨憨一笑,转身了训练场的门,“原本论功行赏,尔等就算不是统领三军的大将军,那也是威风凛凛的副将。哪里轮到咱这个愣头小子,指使大家呢?”
“小涵子,你这话在理。”老韩头拍了拍方涵的肩膀,夸赞道。
“当然,咱也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虽然人生失意,可那赤忱的心还是向着这个国家的,要不然你们几位将士也不会总救本将于危难之间了。”
“哼,算你小子有良心。”说话这人是老李头,他的表情多以冷漠为主,与老韩头截然相反,可他和老韩头却是最要好的朋友。
“嗯,小子,你说这话……老子没白教你。”老韩头哈哈大笑,与老李头互相对视一眼,两人就站在方涵两侧,架着方涵,丢出了训练场。
至于其他老士卒,他们都听老韩头的话,对于着突发事件,他们就像从未发生一样,各自训练的有模有样。
方涵低垂着脑袋,开口打感情牌:“韩叔、李叔,您二位就在疼疼咱吧,本将不能让兄弟们饿着肚子过冬。这漠北的地势,在冬季谁都不敢开战,咱们的日子也好过一些,等开了春,咱们还能守多久,还请几位爷……”
“爷们。”老韩头赶紧叫停,“方将军说这话,咱们的罪过可就大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不去努力,到来求我们这些半截埋土里的人?”
“是啊。”老李头搭腔附和,“要说上战场,护江山,咱们不用您来请,提刀上马,豁出性命,也甘之如饴,可如今只是粮草短缺,将军就要请咱们这些老骨头出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可几位最熟悉地形,还请帮帮忙,若是王爷在漠北出了什么差池,本将可担当不起。”
“连王爷都出动了?”老韩头故作震惊。
“是啊,韩叔,您说你们不跟着,本将能放心吗?”
“我说小涵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老韩头捻着胡渣子批评道。
“这……”方涵两手一摊,表示不解,“哎呀,几位叔,眼看王爷就要出发了,你们就帮帮咱吧。”
老李头看出老韩头心中所想,便替他说:“怎么,小涵子,你怎么就是不开窍呢?这王爷都出动了,你这将军有多大脸面稳坐军中?”
“韩叔,您是想让本将亲自跟着?”方涵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不然呢?”老韩头咧嘴一笑,“若粮草问题真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难道将军还端着架子,稳坐军中?方将军,老夫言尽于此,方将军自己好好想想,连王爷一个养尊处优的人都能外出寻找食物,将军为何不可出行?”
“若本将去了,尔等可是会去?”方涵反问。
“我等是我等,将军是将军,本不该混为一谈。”
“不错,将军想怎么做,应该怎么做,做便是了,难道还要想想别人做不做,值不值得做吗?”
老李头和老韩头两人有一腔搭一腔讨论着,方涵越是着急,就越插不上什么话。最后,两老头干脆不再理会他,转身跳上站桩,继续训练。
方涵挠了挠头,叹了口气,伸手想再和老韩头他们聊聊,却见无一人理会自己,才转身离开。至于他要怎么样向云梦清做解释?大不了他也一起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