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清一眼看到婆子丫鬟打斗场面,冷声喝道:“住手,尔等这样成何体统?”
“王爷。”吴婶子惊呼一声,双腿一软,双膝结结实实与地面亲密接触,旋即又哭天又喊地,眼泪也成了不值钱的装饰,“是老婆子没有本事,叫了几次都没能叫醒奚主厨,她身边的丫鬟还要教训老婆子嘞。”
“王爷,没有,不是这样。”秋露脸色更加惨白,头都要摇成拨浪鼓了。
云梦清却不理会两人,他径直走到厢房内,一把掀开奚梦璃的被子怒斥道:“好大的胆子,叫爷坐在膳厅里饿肚子,你倒是睡得香甜。”
“啪……”
云梦清话音未落,他的脸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掌,而那手掌的主人正是奚梦璃。
方才吴婶子的吵嚷,奚梦璃不是没有听见,她只是在闭眼想对策,哪里料到有人会直接动手扯开她的被子。
这下吴婶子和秋露的眼睛都看直了,秋露还不停暗示奚梦璃赶紧跪下认错。哪里知道奚梦璃双手紧紧捂住衣领,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王爷请自重,奴家只卖厨艺不卖身。”
云梦清紧咬着后槽牙,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安泰跟在云梦清身后质问:“奚主厨,今日早膳是怎么回事,怎么吴婶子叫了你半天也不见个人影?”
“这……”奚梦璃轻咬下唇,红着眼眶,跪在云梦清脚边,期期艾艾,仿佛刚才挨巴掌的人是她一样,“王爷容禀,爷您也知道前些日子东厢房走水,如若没有梅家公子阿苓搭救,奴家也活不到今日,所以昨天晚上奴家一直惶恐难安,无法入眠。”
“胡说,老身方才那么大声音,都未将奚主厨叫醒,还有王爷来时也看得真真切切,你怎么敢信口雌黄?”吴婶子不服气地戳穿。
“你可快闭嘴吧。”奚梦璃冷声喝道,“王爷在这里都没有开口,可显着你聪明了?老娘告诉你,王爷英明神武,宽宏大量,他的心思岂是你这小人可以参悟的?”
“吭吭……”云梦清嘴角抽搐,暗想这疯女人好一张伶牙俐齿,黑的都能让她说成白的,便忍不住出声制止,“那奚主厨倒是说说方才为何没人能叫醒你?”
“回禀王爷。”奚梦璃乖巧地凑到王爷脚边,声泪俱下地解释道,“这天下人都知道王爷偶然风寒,向来食欲不佳,奴家见快到做早膳的时间,自然要多花些心思去想,只是没想到自己突然精神不济,晕倒过去,奴家还真是没用,倒叫王爷挨饿,是奴家的错,还请王爷给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云梦清听后,冷哼一声,心里自然不信,可奈何肚子咕噜噜地抱怨,他咬着后槽银牙,顺着奚梦璃的话说:“那好,本王就在这里等着瞧,看你花尽心思,能做出怎样不同凡响的膳食?”
“王爷放心,奴家定不会让王爷失望的。”奚梦璃假意擦着脸颊上的几滴泪珠儿,又对着云梦清叩拜几下,拉着秋露赶紧跑路。
吴婶子心中自然不服气,扯着大嗓子就要喊上几句。刚好赶上云梦清的肚子又开始叽里咕噜地作妖,他方才又在奚梦璃那里吃了瘪,这火也就撒到了吴婶子身上:“肥婆子,你还楞在这里作甚,滚去给那疯女人帮忙。要是本王的早膳出了半点岔子,爷叫尔等都尝尝杀威棒的滋味。”
“嘿呦,是是……”吴婶子连声应道,慌乱后撤,伸手高喊一声,“奚主厨,等等老身,老身给您带路。”
李安泰眉头一皱,生怕奚梦璃不懂早膳规矩又闹出幺蛾子,也随吴婶子赶去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