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道上，周围商铺虽然不少，但普通的杂货铺，顾重命是不可能再去的。可对于初来乍到龙虎城的他来说，独自一个人找寻，太过麻烦。
所以他雇请龙虎城本地人，带自己前去。
“爷，你找我就算找对人了，甭看我年小，我可打出生起，就在龙虎城各种街溜长大。”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破烂的小乞丐，由于营养不良，十几岁的他皮肤蜡黄，个子也要比看起来要比同龄人要矮小，常年混迹龙虎小街小巷，且价格便宜，这才被顾重命以两张红票子相中。
乞丐虽然身份低微，可在这龙虎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地方。
“爷，我叫王灿，你要找的东西，聚宝阁或许会有。”小乞丐走在前面兴奋道，一想到顾重命给的两张红票子，心里乐开了花，继续解释道：“聚宝阁，是整座龙虎城最大的商会，里面的拍卖行更为出名。”
“既如此，那便先去聚宝阁看看。”顾重命在王灿身后跟着。
为了不冷场，一路上到处与顾重命解释着，谁家媳妇红杏枝头春意闹，谁家狗子最会追乞丐咬，又是谁家感觉乞丐碍事往包子下药。
王灿以玩笑的语气描述着自己的日常，可每句话都建立于生与死之间，用王灿原话来说，“乞丐的命不值钱，没有人会在乎一个乞丐的死活。”
“爷，你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是燕门人。”
“燕门就是好啊，人也长得白净，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本地人。要是本地人的话，这笔钱我肯定是赚不上的......”王灿继续道，但又好似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试探道：“是燕子的燕？燕门城？”
“是的。”
忽然，王灿拿手抽自己嘴巴，“你瞧我这嘴笨的，爷，刚才冒犯不是有意，你别往心里去。”
燕门被恐怖屠城，这个消息早已传遍傲来国所有城，虽然城与城之间并没有太多交流，但身为只隔有一座城的龙虎城，也已经有了风声，而这些风声对于王灿来说只要出去乞讨一遍，便能听着。
顾重命并没有在意，说实话，这一个月过去了，顾重命也逐渐接受燕门被毁的事实。
人不能活在以前，必须朝前看，路在脚下，走与不走都在顾重命自己一人所念之间。
“没事。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还认识燕门的燕？你学过字？”顾重命不禁好奇问道。
王灿挠挠脑袋，“有个老乞丐是不得志的秀才，我跟他学过一点点，虽然不多，但也够用。”
说着，二人已经来到一栋古式的高楼围院面前，在进楼院门口，悬有“聚寶閣”三个大字。
“爷，我们到了！”王灿兴奋着。
顾重命紧随其后，这里明显与自己之前所进入的杂货铺明显不同，透露着一股有钱的奢靡。
可就在王灿的脚迈在一阶台阶时，一只巨脚，朝他腹部猛踹而来，王灿连滚几圈，才爬起身，腹部那脚印与衣物上的污渍，沾在一起无法辨别。
“你！”王灿抬起头，看向那只巨脚的主人，那是一个穿着聚宝阁服饰的门卫，手上提着长枪，显得无比霸气。
最终目光对视在一起，王灿明显弱上几分，只能将要出口的话，咬碎了咽回去。
此时正值晌午，聚宝阁拍卖会在一小时后举行，来者络绎不绝，纷纷朝这边投来目光。
“也不撒泡尿照自己，聚宝阁是你这种臭乞丐能进来的地方吗？”
周围人越来越多，抱有看好戏的目的，顿步停留。
再卑微的人都有自己的自尊，即便是王灿也是，众多鄙夷目光好似一个个千斤秤砣，压着他挺不起腰，半佝偻着身子的小乞丐似乎想起来了，自己只是一只过街人人喊打的老鼠。
本能告诉自己，要低人一等，原本就矮小的身子，此时看起来更加的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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