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
刀仔亨带着田鸡来到一个阴冷潮湿的地下室,就位于祥发麻将馆地面下。
田鸡一走进地下室,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夹带着腐烂的恶臭味扑鼻而来,地下室内四处遍布了蛛丝网,原本洁白的墙壁变得灰暗,仔细看还能看见零星的血迹。
地下室中央,火水和阿浩被刀仔亨叫手下用各用两条食指粗的麻绳捆住手腕,吊了起来。
阿浩或许因为只能独吊着一只手腕的原因,已经陷入昏迷,被刀仔亨飞刀劈断的手臂上方,用一条丝带扎住止血,但没有过多处理,在地下室这样潮湿阴冷的环境,断口处已经开始发炎溃烂。
火水在旁边也是低着头,扯着嗓子呼吸,出气多进气少。
两个人身上都布满伤痕与淤青,身上的衣服已被血污覆盖,分辨不出原本的颜色。
“大佬!田鸡哥!”
在这里值守的草蜢,见到刀仔亨带着田鸡下来了,便领着另外两个马仔,上前问好。
三人脸上有几滴血渍,手上都握着一根血迹斑驳的木棍,木棍上还缓缓有血液滴落,想来是刚刚又审了两人一次。
“嗯!现在什么情况?”
刀仔亨和田鸡点点头,田鸡掏出随身携带的汗巾捂着鼻子,闷声向草蜢询问道。
草蜢用衣袖擦了擦额头边上的汗水,回答道:“按你的吩咐,审过几次,不过他们两个还是不肯开口,我怕再打下去,他们就挂了。”
“好,你们上去休息一下先,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无相干,我留在这里帮手。”
田鸡点点头,径直走向火水。
“死了未?未死就快点交代出你后面那个人啦,是不是你大佬傻福啊?”
火水听到换了个人审问,眼睛上抬看了田鸡一眼,嘴巴轻颤,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是...是...”
田鸡见火水肯来开口,走近了几步。
“是谁?”
“是...是你老母...给钱我的...”
“呵呵...”
田鸡嗤笑一声,后退几步,歪着头打量着火水,就像是看一件玩具,语气阴沉的说道:“我中意你的态度,希望等下你可以保持你的硬气。”
“草蜢!拎桶水来,弄醒断手那个!我要好好的跟他们玩一下!”
田鸡脱下西装外套,眼珠微红,带着狠厉表情解开衬衫袖扣,厉声向草蜢吩咐道。
...
如果老鼠仔在这里,肯定看得出来,这个状态下的田鸡是不可控制的。
田鸡父亲早逝,靠母亲一人将其拉扯大,所以田鸡对母亲十分的敬重,只要听到有人用言语轻贱自己的母亲,整个人就会陷入疯狂!
在田鸡十五岁的时候,家里的债主找上门要债,对田鸡的母亲推搡了一下,便被田鸡记住了。
事后,找老鼠仔和沙胆一起,将那两个债主搞到飞鹅山,找了一块偏僻之地,虐杀致死!
老鼠仔和沙胆以田鸡为首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头脑,而是他的手段,他的狠!
将心比心,老鼠仔和沙胆当时两个十五岁的青头仔,叫他们打交劈友,绝对无个怕字,但是讲到杀人,可能就...
谁也想不到,田鸡一个文弱书生样的年轻人,手里已经握着数条人命!
...
“田鸡!买回来了。”
这时,老鼠仔也拎着一个旅行袋来到了地下室。
田鸡点点头,目光依旧上下打量着火水,似乎在寻找合适的位置下手。
“哗啦~”
草蜢拎着一桶水过来,对着阿浩当头泼下。
过了一阵,阿浩眼皮轻颤,缓缓的睁开眼睛,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痛,全身上下都痛!!
扫视了一下四周环境,发现自己仍在被吊在地下室里,不过多了几个人,连劈断自己手臂的人也双手抱臂站在不远处盯着自己。
阿浩已经没有力气去恨刀仔亨了,他太痛了,太累了,抬头看了一阵,又低下头去,等待着面前这群人的手段。
“能不能讲话?”
田鸡见阿浩清醒了,将目光从火水身上挪开,走近阿浩,仰头看着他的脸。
阿浩眼珠一转,看了田鸡一眼,不作理会。
“是不是火水的大佬傻福,帮你们搞这批短狗回来的?”
...
阿浩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似乎没有听到田鸡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