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近除夕的日子。
叶城自是一片喜庆的红,可在其下也有着几点缟素暗藏。
风雪早已不是其主谋,这个时代多数人早就不过苦日子了,叶城也不是小城又正值一年一次的春节前后,谁家又没有新衣裳和窝里的一丝暖呢?
于这时过世的都是几位苦熬着想要过了年看着子孙越来越好,更想年后再麻烦他们的高龄老人没能如意。
年前几天的白事若是不想扫了附近十几家人的喜的话只能年后办了,逝者自是要先入殡仪馆暂为保存,但在叶城北方的北悲山上正有一名面相似有几分英俊的挺背老人带着一名嘴咬狗尾草抬头望天的十六岁少年下山,一老一少两个人头上都有带着白布。
“叶老头!你...”
少年将抬着的头放平,看着老人的背影说道。
老人只是轻回一下头随后说教道:“草吐了!衣服穿好,别说走路热,等一下风一吹就要感冒。”
“哦!”被说教的少年并没有闷闷不乐反而是开朗至极的按照老人说的一步一步做好,随后才开口说道:“话说你真舍得把那金丝棺就这样给老王用了?”
“那是你王爷爷!你再这样叫小心他半夜来找你,他可好面的嘞。”
老人先是回手敲了少年一下才说出这么一句玩笑。
走了两步,随即又继续说道:“老王他命可好的很啊!家里有钱,自己聪明的很,老婆年轻的时候还漂亮的不像话,儿女也把两人身上的优点基本都被传下来了。”
“真的假的?之前没听说过呀!那他儿女呢?今天一共没看到几个人呀?”
“嘿嘿,这就是他不如的了,30年前林慧只留下了张纸条就带着林轻云也就是老王他女儿,回她那个神秘的老家去咯,他儿子也在几年后和他没了联系。”
“这…,先甜后苦也算可以了,总比某人能吃了一辈子苦强。”
老人闻言不由回头狠狠刮了一眼少年。
少年见此不由腼腆一笑。
“没事,没事,不是还有我吗?我保证你下葬的时候比老王隆重的多。”
“呀嘿,小兔崽子!哪有这么咒爷爷的?”
听见这话的老人是彻底忍不了了,扬起手就要打,少年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抬脚起步,从旁边绕到老人前面带着老人边打闹边下山去。
阳光映射下,两人的背影拖的很长。
少年名叫叶一,老人名字朴实许多叫叶发金。
叶发金的父母是想给他起名叶发财,但当时半个村子问下来没人知道财怎么写,再往远了问也就没面子了,最后就落得这么一个名字,叶发金也没怎么读过书应是小学毕业,之后就跟着父母种田。
叶发金长得倒是英俊,跟着父母种了十多年田攒了一些本钱为人又老实自就不愁娶不到媳妇儿,二十七八的时候生了一个儿子,后来媳妇儿生二胎的时候难产死了,父母积劳成疾也早早病死,叶发金自己带着孩子生活,他也是个能吃苦的主,田越种越多生活倒不愁了。
叶发金就这样吃了20年苦,想把儿子培育成才,儿子的名字可比他自己的好多了叫叶文才,倒也没好到哪去就是了。
之后倒也没有苦尽甘来,二十五年前儿子贩毒被抓了判了个死刑,家里算是中等偏上的家庭,并不是很缺钱,他为何会如此就不得知了,大概是想要大鱼大肉,纸醉金迷吧?
叶发金是能吃苦但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后边前面也都没人了,这么多年吃的苦不能白吃吧?于是十四年前去了几次孤儿院选中了每次都躲在房子中的叶一,名字自然是他起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发觉简单一点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