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月光苍白无情,风卷着尘土穿过荒废的街道。
突然,一只手臂破土而出,犹如一具失去躯壳的灵魂在悄然恢复着生机。
女孩的意识模糊,身体却自行行走。
土丘间,无数同样的手臂追随着这一动作,纷纷伸出,而这诡异的一幕,却没有一个活人目睹。
她穿梭在曾经熟悉的街道,眼神空洞。
此刻的她,只有本能在指引着她前进,却未察觉到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她的同类。
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记忆。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男人露姜带着浓重的酒气,步履蹒跚地回到了自己曾与爱人共建的家中。他的心里充斥着痛楚,那放在床边的合影仅是徒增心头的刺痛。
他试图在寂静的家中寻求片刻的宁静,却未曾想到,连这点微不足道的愿望也成了奢望。
门铃的响起破坏了露姜脆弱的平静。
他烦躁地开门,却在对面看到了那失去了温度的身体——女儿露玲。
震惊与悲痛在他的心间爆发,他对着女儿,他的道歉并非出于责任,而是对过去自己的无能。
露玲的反应却出人意料地平静,像是一台没有情感的机器,机械性地进入了这个家。
露姜内心的迷茫与痛楚交织,仿佛整个世界似乎在这一刻拥有了颜色。
尽管如此,他还是试图用手抚触碰露玲的冰冷肌肤,试图激起女儿心底的一丝涟漪。
男人看着不理自己的女孩,虽然有疑惑,但还是关上门,坐到女孩对面,沉默了两个半钟,看着女孩一身的泥泞,问道:“要不要我帮你洗洗。”
穿着满是泥泞的裙子,露玲在露姜的辅助下脱下,片刻间,她似乎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然而,她的记忆就如同她的灵魂一般,已经飘渺成虚无。
“你是?”露玲的声音沙哑而陌生,她的视线中映着这个男人——既熟悉又陌生。
露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回应道:“你不记得了?”那语气中透露出一抹凄凉的期盼,他的泪水难以自抑,但还是掩盖住自己的悲伤道:“你叫露玲,是我的女儿。”
“那我的母亲呢?”箭一般的问句直刺他已经疼痛的心。
听闻此问,露姜的眼神变得更加凄惶,泪水再也掩饰不住。
看着露玲那可爱的脸蛋,露姜想到十二年前的那件事。
原来十二年前,一家三口开车去看雪山。
当进入到一片松树林时,一道黑影直接洞穿车顶,划伤了小女孩并扎爆了车轮。
露姜便下车查看,因为要修车的关系女人便抱着两孩子找了个石头坐下。
看着孩子手臂那像是因为烧焦而发黑的伤口着急的催促丈夫。
此时,一头老虎直接冲了出来,咬着露玲就往树林拖去,女人尖叫了起来,虽然恐惧那只老虎,但还是脱下自己的高跟鞋冲了过去。
刚修好车的露姜便听见女人的喊叫,扭头便看见一头老虎叼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把儿子抱回车里,回头直接拿着半米长的扳手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