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婶放心,梁丫头已经无碍了。”
“多谢刘大夫了,这是此次的药钱。”
一阵铜板的碰撞声后,接着是窸窸窣窣打开钱袋的声响。
“梁婶,这药一日两次,吃个半月梁丫头的身体就好了。”
“晓得了。”
床旁的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那名被称为刘大夫的女人这才离去,房间里只剩下“梁婶”还有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邵希。
邵希听见梁婶低声的责骂:“你这个混丫头,一天惹是生非,姐跟姐夫怎么养出来你这个混球啊。”
像是想到了伤心事,梁婶叹了一口气劝诫道:“如今,你娘爹因祸已去世两年了,我是你亲姨子照顾你是应该的,这次落水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病养好后就收收心,好好赚钱娶个夫郎吧。”
床边的梁婶念叨了许多,邵希想要睁开眼看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可惜,这具身体落水惹了风寒,她身体沉重得连睁眼都做不到。
梁婶?刘大夫?
这些人是谁?
梁夏满?这是这具身子的名字吗?
邵希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知不觉中她又沉沉睡去,待她再次睁眼时,村子中的公鸡正一道接一道的打鸣。
初秋的清晨,空气中早已带上了凉意。邵希从木盆里捧起一把清水猛地泼在自己脸上,水珠顺着她的脸庞向她的脖颈深处流去,
衣襟中的冰凉让邵希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凝视着挂在土墙上的铜镜,从昏黄的镜片中细细看去,不难发现这是张清秀的女性面容。
这张脸陌生极了,它不属于大汀的太女“邵希”,也不属于现代的“邵希”。
没有成功吗?
邵希露出一个苦笑,她本是现代的一位大二学生,不知怎地在一觉醒来后成为了大汀国皇帝刚出生的嫡长女,这里女尊男卑,邵希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太女。
按照正常的流程,她就是日后大汀新一任的皇帝。
尽管在这里,她可以站在权利的巅峰享尽世间的荣华富贵,但现代有着必须返回的理由。
大汀文乐十七年,九月的第三日,一把匕首刺入了大汀太女的心脏。
“既来之则安之吧,先养好身体再找回去的办法。”
回想起梁婶的话,邵希注意到她有提到“娶夫郎”这个词汇。
莫不会这也是个女尊世界?
邵希环顾着这间黏土房,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心头涌现。
这里该不会还是大汀吧?
大汀喜爱用水纹状的花纹作为雕饰,这间屋子虽然简陋,但在桌子,床头处都极具用心地雕刻着水纹状的雕饰。
看来这里是大汀的可能性极大。
有过在大汀生活的经历,邵希对新身份的适应性极快。
听梁婶的话,梁夏满的娘爹在时是有给她留下了些积蓄,不过梁夏满喜爱与些狐朋狗友们鬼混,两年下来也不知还剩下多少。
邵希用搭在铁脚架上的手巾擦过脸后,便开始在屋子前前后后地翻找起来。
半炷香过后,邵希数着从房间里搜出来的铜钱,开始计划着之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