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绿衣的尘娘内心近乎绝望,她知道被鳌错盯上,换句话说是被鳌家人盯上的话。
自己多半是没有好下场的。
只是可怜了她五岁的儿子,还有身患重病的公公。
“你们放心,本县……会秉公办事!”王守义看着收了钱的老丈和孩子,抬头看向不远处那匹渐行渐远的高头快马。
马上,许征尽头也没回地离开了,燕卫青正在替他牵马。
“殿下等等我啊……”
阿祥转头一惊,发现人已经走了,没和王县令告辞就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青天白日之下,殿下这二字突然在县衙门口引发了冲天喧哗。
“北府的那个……纨绔?”
鳌错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离去的几人,想起城内的传闻,脸色错愕。
“鳌错!”
只听王守义声音传来,鳌错转头看去,发现王守义比平时威严了很多!
“这次,就等着挨板子吧!”
……
……
“阿祥,哪儿人啊?”许征尽看着牵马的阿祥,似笑非笑道。
“崇郡小泽乡人,偷鸡被官府抓了,在荒牢蹲过一个月。”阿祥一脸贱兮兮地道。
许征尽打趣道:“偷鸡被官府拿了,蹲牢有了案底,也能做百夫长?”
“要不怎么说小人和殿下有缘呢?”
“阿祥混这个百夫长其实根本没有其他愿望,就为了来给殿下您牵马的。”阿祥笑容灿烂道。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马屁功夫着实厉害,但有时候拍的太过,容易遭人厌?”许征尽一边欣赏城内景色,一边对阿祥道。
阿祥点头:“说过,而且说马屁如果拍在腚眼子上,容易招来杀身祸,大人物们都是喜怒无常的主儿,杀人也容易很多。”
许征尽笑骂道:“你啊,滑成这样,也不怕在本世子面前滑出岔子?”
阿祥突然摇头道:“咋说呢,一般情况下,我就是个兵油子,不该在殿下面前这么胡乱扯淡,瞎咧咧些没用的。”
“但小的觉得殿下您……其实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所以就想多聊聊。”
“如果真没拿捏好分寸让您给宰了,阿祥倒也乐意。”
燕卫青走在马的另外一侧,闻听此话,忽然开口:“荒隅城的百夫长靠的都是嘴皮子功夫。”
阿祥汗毛突然竖起来,一脸赔笑道:“当然没有燕爷您手上功夫深,知罪,知罪。”
“燕大哥,别这么没劲,人家就是聊天,聊天不犯法吧。”许征尽笑道。
燕卫青看了一眼四周,把马停在某处,说道:“殿下,大公子的信已经到了,是以走镖的形式送来的,就在杀人街上。”
许征尽点头,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大哥许荐山那俊逸清矍的脸庞。
被流放来此之前,大哥已经想好了一些对策,但当时许征尽走的太急了,没来得及倾囊相授。
现在,大哥以写信的方式告知自己。
所以这封信对许征尽而言,就显得尤为重要。
临近杀人街,阿祥去了一趟小镖局,荒隅城收成不行,通商也靠关内,因此黑心的贩夫走卒不少,满是武夫的镖局也多。
小镖局的匾额上虽然有个小字,但却是荒隅城最大的镖局。
因为武夫都聚集在这条街上,所以恶性杀人事件倒是非常稀有。
除非是武夫之间的斗殴。
“只有一封信,密封的,殿下您过目。”
阿祥从小镖局把信纸带了回来,交给许征尽。
燕卫青直接接过,把信收好。
城东,雅苑庭外。
在三人距离门口还有不到几米时,许征尽打破沉默。
“阿祥,进门之前的最后一个问题。”
阿祥立即应声:“殿下请讲。”
“王守义,能把案子断好吗?”说话的时候,许征尽已经侧身下马。
荒隅城内凋敝,街都是土街,商贩店铺灰蒙蒙的,来往之人多数带刀,带利器,也带着戾气。
唯独雅苑有桃花香气散着,枝丫从院墙内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