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钱巨多又做了同一个梦。
盛夏的雅镇,骄阳似火,灼烧着溪谷村河岸的河卵石,扭曲了河卵石上方的空气。
钱巨多在雅镇溪谷村长大,从未见过溪谷村有山,有溪流,有裸露的泥土。如今的溪谷村虽在新市西北边缘地区,但一样被升降楼和工业区覆盖,也看不见什么河流。
原本这段河流的水非常浅,水只没过了小孩的膝盖。梦中的钱巨多和四个小孩经常走进河里,他们每次到河里游泳,都会从河里搬石头出来,堆在下游,硬生生筑起一个堤坝,水位也升到了他们脖子的位置。
黝黑壮实的小孩叫钱怀来,他的上衣已经被汗水浸湿,牢牢的粘着皮肤。他和钱巨多急不可待地扯下裤子,一边用两只脚左右踩着脱掉裤子,一边脱着上衣,随后拼尽全力跑向小河,钻进水里。
钱胜、李圆、伍大业三人在岸上惊讶的看着钱巨多跟钱怀来。在梦里,钱巨多是钱胜的弟弟,叫钱新。他们四个人都不及钱怀来黝黑壮实,他们都是贫血的肤色,皮包骨的身体,跟钱怀来俨然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你们不能就这样直接下水啊,会中暑的。”钱胜接着解释,“我们的身体被太阳晒得那么热,直接下水会像火炭遇水,很容易中暑的。你们下水前要先往胸口上湿一下水,然后再慢慢进入水里,这样才不会中暑。”
伍大业刚脱掉裤子正想往水里钻,听到钱胜这样说便停住了脚步。
对于这个中暑的说法,其他人深信不疑。但往胸口湿水的这个办法,李园并不认同。“哎,不是,下水前应该要先往胸口上湿一下尿,尿的温度跟我们身体的温度一样,尿接触胸口时就不会让胸口的温度骤然下降,然后再慢慢进入水里。”他说。
“我觉得李圆说得有道理,”伍大业脱下上衣,用手接了一把自己的尿往胸口上啪啪啪地拍打着,“我的尿暖暖的,好舒服啊!”说完便抹着流下腹部的尿液,慢慢的从浅水走到深水,把头埋进水里,剩头发在水面,像水草一样漂浮着。
“我的方法才是对的,河水那么凉,湿在胸口时让人有点心慌,准是凉水把胸口的温度一下子给偷走了,只有尿才能让胸口慢慢降温。”李圆沾沾自喜地看着钱胜。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把尿湿到胸口。”钱胜脱下衣服整齐地挂在布惊树上,“你刚才已经尿过了,现在还有尿吗?”
“哎呀,”李圆突然懊悔,双手击掌,双脚跺地,“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啊!”
“我还没尿呢,本来是想着到水里再尿的,现在尿给你要不要?”钱胜把笑憋在了喉咙。
“要要要,”李圆迅速蹲在钱胜裆前,用双手接着哗啦啦的尿液,“不够,尿多点,尿多点!”
钱胜用手控制着尿的抛物线,那尿不断地注满李圆的手捧。“我的尿暖不暖哈哈哈”钱胜捧腹大笑
“暖,跟我的尿的温度差不多。”李圆不以为然,把钱胜的尿不停往胸口上拍打着,那尿顺着胸口流下肚子,到肚脐眼里转了一圈,从大腿流下草地。
李圆慢慢的从浅水走到深水,把头埋进水里,跟伍大业一样头发在水面漂浮着。
钱胜站在浅水里,捧起河水湿到胸口上,拍打着,慢慢走到深水,没有把头埋进水里。